“不等了,开始吧。”
窗外阴沉沉的没有半点阳光,我转过头,看到床头的向日葵温暖又明亮。
这花真好看!我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朝周瑾笑了笑,便被麻醉拖进深渊里。
……
床边机器发出刺耳的尖鸣,金属托盘上工具叮当作响。
我大概是死了。
我听见嘈杂声朦胧从另一侧传来,我的丈夫儿子和那个女人手拉着手,在游乐园的南瓜马车肆意打闹,欢乐兴奋的笑声传了好远,吵得我心口疼。
“血压骤降!”
那个我怎么也打不通的手机,在陌生号码在屏幕上跳跃时,被他果断接起。
“好好好,我马上回去!”
焦急的语气在电话挂断的一瞬间收起,他淡然安抚身侧疑惑的两人。
“病危通知书,要我回去签字。”
他漫不经心的态度,仿佛对面只是要他去签一份无关紧要的合同。
他们携手走下南瓜马车,女人拉着他依依不舍。
“你要去医院了吗?我还想跟你一起坐过山车呢!”
“过山车在哪儿?”
“在那里!”
乔若琳下意识一指,一个钻戒悄然戴了上去。
“这是……”
她惊喜地捂住口唇,热泪盈眶。
“委屈你了,让你等这么久!”
他愧疚地将女人拥进怀里,恍若一对璧人。
“太好啦!”顾阳蹦跶着催促。“妈妈你快答应爸爸呀!”
“答应他!”
“答应他!”
……
不明情况的路人迅速围过来凑起热闹,鼓着掌起哄。
顾非抬起女人羞红的脸颊,轻轻吻了上去。
我的灵魂在众人兴奋的呼喊中被反复拉扯,浮浮沉沉。
"除颤失败……"
“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