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温言轻咳了声:“等有机会,我会介绍她给你们认识。”
“那很期待了。”
沐黎硬撑着笑了笑,随后故作轻松,“正好,我还没去见伯母,就先下去了。”这个伯母指的是孙晗莉。
谢温言没再理会,让她随意。
沐黎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谢温言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拿起刚刚玫瑰花束上遗落下的卡片,仔细端详起来。
上面的店名,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不过他没多想,收进了一旁的抽屉里,给周绾宁打去电话,想预约她今晚所有的时间都归他。
未料,一连三个电话,她都没接。
谢温言微微蹙眉,只当她是还在上课,没开机。
最后,他发了条微信过去,告知下班后他会去幼儿园接她放学,随即起身前往会议室。
*
周绾宁没有去幼儿园,也没有回梧桐湾。
她独自一人坐在京市大剧院的观众席里,看了整整一下午的古典舞剧目,也思考了一下午关于今后的路。
其实今天的事,让她感到很挫败。
明明不了解谢温言,却
椿?日?
还想着追他,最终导致他玫瑰花粉过敏。
虽没酿成什么大错,但足以证明他们俩确实不适合在一起——
她从没有了解过他,他也没主动告诉过她,他有这些禁忌。
这两天的心酸和难过,她现在都没办法转移成一个妻子对丈夫的不满,因为愧疚多于其他。
周绾宁努力缓和着自己此间所有的情绪,并劝自己认清现实:
她和谢温言没可能。
想着,她也给林星禾发了条消息过去,告诉对方明天开始不用再帮她送玫瑰花到盛坤集团了。
星禾是个很有边界感的人,就算好奇原因,也没有追问,而是发来了[抱抱]的表情。
周绾宁会心一笑,回了句谢谢。
她想,接下来自己该好好收收心。
争取三个月后自己能重拾跳舞这项技能,以便日后站上更大的舞台绽放光彩。
等自己也变得很优秀了,或许再有很想要的人或物,也能有十足的底气去靠近。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想变成鸵鸟,缩回自己的营地里,觉得配不上。
这时,台上最后一场表演结束。
周绾宁扫掉心中的涩然,为舞者们鼓掌,也像是在为下定决心的自己加油。
舞台落幕,观众离席。
周绾宁顺着人潮走到出口,忽然,她的肩膀被后方的人拍了一下。
她疑惑看去,发现对方竟然是自己大学时期的舞蹈老师,岑霜、岑老师。
一时间,周绾宁的心绪颇多。
甚至因为有些无颜面见之前悉心栽培过自己的导师,很想对对方说一句,她认错人了。
但岑霜拉住她的手,很是肯定道:“宁宁,真的是你,刚刚里面灯光不明显,我在台上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了。”
“岑老师……”周绾宁唤着她,声音有些沙哑。
岑霜连连点头应声:“诶!”
而后她缓了一会儿激动的情绪,出声道:“老师还以为你不从事舞蹈这行后,就很难再遇见你了。”
这一刻,周绾宁之前压下去的眼泪,再度翻涌上来。
今天怎么会发生那么多让她想哭的事情呢?
岑霜似乎也看出了她眼里的泪意,像一位母亲一样摸摸她的脸颊:“宁宁,这两年你过得还好吗,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当年周家出了状况,岑霜也曾动用人脉想帮周绾宁进入市舞蹈团里工作。
有演出费,至少能帮她缓解经济压力,顺利从京舞毕业。
谁知周绾宁拒绝了。
后来她休学一年,直到次年才回学校交了自己编排的舞蹈曲目顺利毕业,而后便没了消息。
这也是岑霜在她休学后,第二次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