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血鸦堡有什么血肉重生术?
即便有,定然也是以残害无辜之人性命为代价的邪术!
乔舒云当即提剑上前,为民除害,顺便,试试她现在的实力。
许是因为还不太熟练体内的内力,对面又有一名涅境后期和一名涅境中期,还都是招招阴狠的邪派魔头,乔舒云在刚开始对战时吃了不少亏。
跟过来观战的卫辞等人看了很是心惊,担心她会一时不慎丢掉性命。
所幸,渐渐地,她对体内磅礴内力的运用越来越熟练,又有霜云剑这柄宝剑相助,愈战愈勇。
先是用一招秋霜刃将綦天棹斩成上千段碎尸,再无血肉重生的可能,接着,又用一招秋霜刺,从后面刺穿了准备逃跑的甘同悲的心脏。
危急时刻,甘同悲使出秘术,突然遁到了数里外。
乔舒云本想追上去斩草除根,又担心谷口另有埋伏,等自己一走就立刻攻进来,只好留了下来。
不过,守在谷口许久,也不见有什么高手再次进攻,这才听了卫辞等人的劝,回客舍疗伤休息。
因着她是为了保护药王谷才受的伤,阮鹤弦坚持亲自帮她疗伤解毒。
乔舒云只好同意下来,谈轩明看出阮鹤弦有话要同她说,便直接揽着卫辞的肩头,强拽着他走出房间,边走边道:“卫兄,你该泡今日的药浴了,再不泡来不及了。”
卫辞不欲与她拉拉扯扯,以免云梨看了误会,忙挣脱她,自己往外走。
屋中只剩乔舒云和阮鹤弦二人,阮鹤弦一边输送内力帮她疗伤,一边感激道:“今日多谢乔姑娘出手相助,不然,药王谷定会死伤惨重。”
“阮少谷主不必言谢,锄强扶弱,乃是江湖之人的本分!”
乔舒云学他那会儿的回应开了句玩笑。
阮鹤弦听出她的玩笑之意,不禁勾唇笑了笑,原以为她沉默寡言不善言笑,没想到,竟也会开玩笑。
乔舒云这才正色道:“阮少谷主救了我们这么多次,我只是出手回报了一次,还远远不够。所以,你千万别跟我道谢,我实在受不起!”
阮鹤弦没有立即反驳,而是问道:“十二年前的季秋,乔姑娘可曾来过襄州?”
乔舒云闻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是记起来她救他的事了,忙道:“那年季秋,我曾随父亲走镖经过襄州,在药王谷附近的一处湖中救起过一名和我一般大的男孩子,那名男孩子,应该就是阮少谷主你吧?”
阮鹤弦听了很是惊讶:“你知道是我?”
乔舒云指了指他手腕上的兰草胎记,道:“你手腕上的兰草胎记太独特了,那日在清风门,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既认出我了,先前为何一直没有提起?”阮鹤弦不解。
先前她带着弟弟来求医时,只说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却丝毫没有提起这件事。
“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我想着你未必记得,就没提。”
乔舒云说完,又好奇地问:“当年我找完帮手回来,就不见你的人影,你是自己回药王谷去了吗?”
阮鹤弦听到她的答案,看她的眼神不免更加欣赏,她当年小小年纪就敢跳水救人,如今时隔多年,不但仍旧侠肝义胆,还施恩不图报,可见她品性之可贵!
“当年你走后,凌薇恰巧路过,便用马车送我回药王谷了。”他如实答道。
“原来如此。”乔舒云恍然,她没有多问,譬如他为何会掉进湖里,为何又会出现五感尽失的症状等等。
“所以,论起来,还是你先救了我,也是我欠了你更多,应该是我加倍回报你才对。”阮鹤弦给出结论。
“阮少谷主这个结论可不对,我只在少时救过你一命,你却先后救过嘉佑卫辞还有轩明,再加上我,足足四条性命,所以,还是我欠你更多。”乔舒云反驳道。
“要是按乔姑娘这个算法,今日你救了谷中这么多人的性命,我又该如何回报?”阮鹤弦辩驳。
乔舒云辩不过他,只好投降道:“咱们俩就别欠来欠去的了,相识一场便是缘分,交个朋友,以后互帮互助总行了吧?”
阮鹤弦笑着点了点头:“能结识乔姑娘这样侠肝义胆的朋友,是阮某的荣幸!”
门外,甩开谈轩明跑回来偷听的卫辞,听到两人早在九岁时便认识,比他还早了一年,这会儿还相谈甚欢颇为投契,心里一时嫉妒到发狂!
第七十五章告状
眼看着两人再说下去,就要义结金兰了,卫辞再也忍不住,直接推门进去,催促道:“阮少谷主,西坎客舍那边,有好几个人伤势突然加重了,你快去看看吧!”
晌午在被敌所伤之人就安置在西坎客舍那边,阮鹤弦虽然疑心卫辞是故意假传消息想把他支走,但以防万一,他还是点点头,向云梨告了辞,离开房间,往西坎客舍去了。
卫辞等他一走,立马凑到桌边坐下,仔细打量了云梨几眼,她昏迷了半个多月,今日醒来,他还没能和她说上一句贴己话,更别提坐下来仔细看看她了。
待确认她除了瘦了些,并无其他大碍,他才开口道:“云梨姐姐,你昏睡了半个多月,可看出我和之前相比,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
乔舒云闻言讶异地打量了他两眼,却怎么也没看出来,他有什么地方变了,只好摇了摇头。
卫辞急了:“你难道没看出来,我变黑了,额头还晒出黑斑来了,而且,你看我的手,都泡出褶子来了,还有,这儿、这儿,划了几道口子,到现在都还没好。”
他先是凑近了些向她展示额头的黑斑,又伸出双手向她展示手上的伤痕。
乔舒云被他一提醒,才发觉,他好像是比之前稍稍黑了那么一点点,可他皮肤极白,便是黑了那么一点点,也还是莹白如玉,至于额头上那一小块颜色极浅的黑斑,若不凑近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还有他的手,像是在水中泡久了导致些微发白,并无什么褶子,至于他口中的伤口,就是两道极小极浅的划痕,再不给她看,过两日就能消个干净。
倒是手腕上,似乎有几道极深的旧伤痕,不知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虽然这些黑斑划痕在乔舒云看来,根本算不得什么,但他既然特意说了,她只好顺着他的话问道:“怎么弄的?”
“还不是那个阮鹤弦,他一定是看我长得比他俊,这些天刻意折腾我,不是让我去什么峰顶峭壁采药,就是让我去什么深涧潭底采药,等我变黑变糙了,他就是最俊的了。”卫辞忿然告状道。
乔舒云心想,阮鹤弦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在意皮相之人,他之所以刻意折腾卫辞,多半还是在为韩凌薇出气,而卫辞为了能让她得到医治,这些天才不得不任由阮鹤弦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