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她便不该托大,自作主张带世子来参加这摘星盛会。
世子之前研究奇门遁甲之术时,她跟着多少了解了些,可眼前的阵法太过复杂,非她所能破解,只能按部就班寻找出路。
一旁阮鹿烟见她神色焦急,试探地问:“云梨姑娘好像很担心你家公子?”
云梨只当她是想刺探世子的真正实力,便道:“这谷中阵法十分诡异,我只是担心公子会遇上什么厉害机关。”
阮鹿烟对那位燕公子的实力并不感兴趣,她只是觉得,他跟这位云梨姑娘之间的感情似乎不一般,不像是寻常主仆,才有此一问。
见云梨果然十分担心她家公子,她笑了笑,问:“你家公子看着好生年轻,不知可有婚配?”
云梨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她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难道她也对世子感兴趣?
“公子尚未婚配。”她如实答。
“那云梨姑娘你呢?可有意中人?”阮鹿烟又问。
云梨心下更讶异了,答:“尚无。”
“这样啊,我看你跟你家公子郎才女貌,又都穿着白衣,还以为你们俩情投意合两心相许呢!”阮鹿烟笑着说。
云梨明白了,她这是看出韩凌薇对世子有了情愫,想帮她兄长保住这个嫂子,才这般试探。
“阮姑娘误会了,我和我家公子只是主仆关系,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她淡声道。
阮鹿烟笑了笑,心里却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云梨也顾不上多做辩解,寻了好一会儿,没寻到出路,她心下焦急,干脆以蛮力破法。
阮鹿烟在一旁看着她随手一剑就削倒一大片树木,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按她这个削法,用不了多久,这片密林就要被她砍完了!
还说只是主仆关系,这要不是真爱,谁信?
罢了,她削她的树,她自个儿采药便是。
白芎虽不大好辨认,但对她这个在药王谷长大的人而言,轻而易举就寻到了好几株。
云梨原本想用蛮力破法,可砍树砍了不到一半,不知触碰了什么机关,一下子从密林到了灌木丛中,只能一边砍着灌木一边寻找出路。
灌木丛占地不大,她和阮鹿烟来回寻了两遍,都没寻到出路,正着急万分,想着要不要把这整片地皮都掀了,就见刚才寻过的地方突然多出一条路来。
两人连忙沿着这条路往外走,走了没一会儿,就见侧前方一棵大树下,世子和韩凌薇并排坐着,面前还摆了十几颗石头,两人有说有笑的,似是在推演阵法。
云梨之所以急着找他,是担心他有危险,见他非但没有危险,还和韩凌薇在一起,她下意识地便想退走,装作没看见他们。
谁知阮鹿烟眼尖地发现了树下的两人,径直越过她走上前去,惊喜道:“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们了,再找不到你们,云梨姑娘怕是要把整片地都给掀了!”
卫辞看到云梨过来,连忙站起身来,听阮鹿烟这么说,不由愣了愣:“掀什么地?为什么要掀地?”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云梨姑娘担心燕公子了。你是不知道,刚才云梨姑娘为了早点找到你,不知道砍了多少棵树多少丛灌木,怕是手里的剑都砍出豁口来了。”阮鹿烟笑着调侃。
云梨:“……”
她明明只是找不到出路想要用蛮力破法,怎么被她这么一说,好像她对世子一往情深似的?
卫辞这才知道,刚才他和韩凌薇一起研究破阵时,云梨有多担心他。
他忙要上前握她的手,好好向她道歉,却听她淡声道:“刚才被困,难免着急了些,让阮姑娘见笑了。”
卫辞这才记起和云梨之间的约定,忙止住脚步,只安抚道:“我和韩姑娘刚才把这一片的阵法给破解了,现在应该没事了。”
云梨这才知道,刚才灌木丛里突然多出来一条路,是因为他们联手破解了阵法。
阵法既已破解,四人便相伴离开,去寻找落单的虞悠悠和陆子忱。
韩凌薇走在卫辞身侧,明明刚才一起推演阵法时,她感觉离他很近,可自从云梨出现后,她便突然感觉,离他很远很远。
结合刚才阮鹿烟说的话,她不得不怀疑,他和云梨之间,不是寻常的主仆关系。
在寻找虞悠悠和陆子忱的路上,几人意外遇见被困在一片灌木丛中的谈轩明。
谈轩明原本一身湖蓝锦衣风流倜傥,现下却被阵法困得有些狼狈,看到他们后,他激动地朝他们挥了挥折扇,准备向他们走来。
卫辞微微一笑,抬脚看似随意地踢了一颗石子,下一瞬,眼前的灌木丛变成了草地,谈轩明也不见了人影。
“哎呀,一不小心碰到了一处机关,不过没事,往这边走应该可以出去。”卫辞说着继续往前带路。
云梨虽不通阵法,但猜到他应该是故意做了些什么。不过她和那女扮男装的谈轩明非亲非故,便没说什么。
韩凌薇心里却十分惊讶,他刚才那一脚看似随意,实则不止碰到机关让阵法变换,还彻底堵死了那位谈公子被困之阵的生路。
除非有懂阵法的人从外破阵救他出来,否则靠他自己,永远也别想从里面走出来。
就因为那位谈公子调戏了他的婢女一下,他竟然就要绝了他的‘生路’?
想到这只是飞星阁的比试,等比试结束,飞星阁的人应该会把被困之人放出来,她才没有多管闲事,抬脚离开。
等找到虞悠悠和陆子忱,又采够了六株药草,六人才一道往山谷出口走去。
离出口不远的地方,有不少人守着,只等抢夺别人的药草。
看到他们一行六人,有人跃跃欲试想要带着几个小弟出手,云梨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人便发了怵不敢上前。
六人到了出口处,还没到比试结束时间,只能稍作等候,等到两个时辰结束,再交了药草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