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什么不好好奇这个,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吧。走走走,我要睡了。”彭逵不由分说地把她赶了出去。
云梨有意想对他出手,威逼他说出真相,但又怕惊动其他人,只能暂时按捺下来,等后面再找机会逼问。
翌日一早,一声尖叫响彻客栈。
云梨被惊醒,连忙穿好衣裳去了世子房间,见世子无事,才和他一起赶到事发地点,看到的竟是彭逵的尸首。
“好好的,彭逵怎么会死?是谁杀了他?”虞悠悠伤心又愤怒。
她已经检查过了,彭逵是死于十绝门的绝命散,而彭逵身上的绝命散正好少了一瓶。
彭逵不可能自己服毒,一定是凶手故意用他身上带的绝命散杀了他!
见无人回答,虞悠悠又问:“昨天晚上,是谁最后一个见彭逵的?”
云梨犹豫了下,没有出声,一来她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最后一个见彭逵的,二来她走的时候彭逵还好好的,三来她去见彭逵的事不宜让外人知道。
这时,虞悠悠的一名下属指着她说:“是她,我昨天晚上看到她从彭逵房间出来,大概是亥时,大家都睡了。”
云梨没料到昨晚那么晚都有人看见她从彭逵房间出来,见众人齐刷刷看向她,她只好点头承认道:“我是去过彭逵房间,但我并没有杀他,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你如何证明他不是你杀的?还有,深更半夜,你去他房间做什么?”虞悠悠大声质问。
卫辞也疑惑地看着云梨,无缘无故,她去彭逵房间做什么?
“我见他喝醉了,去给他送解酒汤。”云梨答。
虞悠悠自是不信:“早不送晚不送,偏偏要等到亥时才送?说,你到底为什么去找他?”
云梨没说话,她打探真言散的事不能让人知道。
虞悠悠见她闭口不言,更加认定她是杀人凶手,当即愤怒道:“一定是你,偷了彭逵随身携带的绝命散,下在解酒汤里毒死了他!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跟他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跟彭逵无仇无怨,我也没有杀他。”云梨淡声说。
“你还敢狡辩!我这就杀了你为彭逵报仇!”虞悠悠说着便要用腰间软鞭取她性命,却见燕九径直挡在了她面前。
“云梨既说了她没杀彭逵,那便是没杀。即便她真的杀了彭逵,那也一定是彭逵该死!”卫辞语气里隐隐透着几分寒意。
韩凌薇闻言有些惊讶,这几日她本就隐隐觉得他身边这婢女有些特殊,今日他如此维护这婢女,可见他和这婢女的关系应该不一般。
而且,她一直以为,他同他的外表一样,是温润如玉的性子。可现在看来,他的性子似乎并没有表面那般温和。
虞悠悠则是愣了下,就算护犊子,也不是这个护法吧。什么叫云梨杀了彭逵就是彭逵该死?难道他这个婢女杀任何人,都是被杀的人该死?
“燕九,你确定你要护着你这婢女?即便她杀了人?”她拿鞭子指着他。
卫辞看她的眼神带了几分冷意:“我说过,云梨即便杀人,也只杀该杀之人。”
虞悠悠气极,正要挥鞭上前,一旁陆子忱出声道:“虞姑娘莫急,依我看,凶手并不是这位云梨姑娘。”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虞悠悠气冲冲地问。
“贵派的绝命散应该是服下后便会立刻毙命的吧。”陆子忱问。
“没错。”虞悠悠点头。
“那就对了,彭逵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子时后,而云梨姑娘是在亥时离开彭逵房间,所以毒应该不是她下的。”陆子忱解释。
“那万一她走了之后又回去过呢,这并不能排除她的嫌疑。”虞悠悠急忙道。
“那按虞姑娘的说法,我们在场每一个人都有嫌疑。”陆子忱笑着说。
虞悠悠沉默了下,问:“陈大哥确定彭逵是死于子时后?”
“虞姑娘如果不信,大可以去报官,请仵作过来验尸。”陆子忱道。
虞悠悠想了想,还是让人去报了案,请了仵作过来。
仵作验完尸首,说死者的确死于子时后,且身上没有新鲜伤痕,应是自愿服毒,或者有人趁他酒醉睡着后给他喂了毒。
虞悠悠这才相信了陈大哥的说辞,可这样一来,昨晚住在客栈的人就都有嫌疑,甚至有可能凶手是从外面潜进来的,杀完人又逃走了。
案子一时无从查起,官府也只能暂时将尸首拖回去。
一行人还得去参加摘星盛会,不能在石花镇久留,只能暂时将案子交给官府查办。
去浔阳城的路上,虞悠悠看云梨的眼神愈发不善。她总觉得她的嫌疑最大,而且,她去找彭逵,绝不仅仅是为了送解酒汤。
奈何燕九护这婢女护得厉害,现在都不愿意搭理她了,明明昨天她还和他是一见如故的好朋友。
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婢女就不理她这个朋友了!哼,那她也不想理他了!
云梨对彭逵的死也十分疑惑,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悄无声息地杀了他。凶手为什么要杀他,难道也跟真言散有关?
她本来怀疑是陆子忱下的手,他却否认了。说如果真是他杀的,便没有必要帮她洗脱嫌疑。
她这才打消对他的怀疑。
云梨思索凶手究竟是谁时,察觉到有一道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她抬头,见世子脸色有些奇怪,眼神更是怪异中夹杂着委屈。
“怎么了?”她问。
“云梨姐姐,你是不是嫌弃我长得不够壮?”卫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