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星,你家人的电话号码是什么?叫他们过来赎你!”绑匪在我面前挥着斧头道。
我被吓得直哆嗦,他们把我绑在仓库里,用胶带遮住了我的眼和嘴巴。漆黑一片,也发不出声,安全感从身体各处溜走。
家人?可我爸爸过世了,我妈妈也跟赌鬼走了。
她现在奔波在法院要告我。
我想了想,忽然心底冒出来了一个名字,一个藏在最深处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名字,只要一触碰,装满痛苦的坛子就会从心脏炸裂开来。
以前我每次难过伤心的时候,他都会抱着我安慰我,扶平我一切的伤痛。
绑匪撕下胶带,我开口道:“沈知意。”
他们打了电话过去。
绑匪狮子大开口:“五千万,今晚十二点,把钱扔进金华一街的垃圾桶里,否则,明日她就会被碎尸冲进马桶里!”
我颤抖不已,绑匪把手机递到嘴边,是沈知意焦急的声音:“时苏苏,是你吗?!”
我拼命道:“是我!沈知意,救我!!!”
电话被绑匪按掉。
他们重新往我嘴巴贴上胶带。
我看不见,也听不见,恐惧感和绝望感贯彻全身。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我靠着他们给我吃饭的时间推断出,十二点已经快到了!
绑匪开始磨刀了,刺耳声像毛毛虫一样爬满全身。我的心脏受不住,拼命地挣扎,可是麻绳绑得很紧很紧,我用尽力气也挣脱不开。
忽然,一把刀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时苏苏,看来,你打错人了。”
我使劲“呜”出声,心脏直打鼓,大力地敲击着我,害怕渗进五脏六腑,可我犹如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他们窃窃私语,我听见了点,瞬间大叫大动起来!
我宁愿他们杀了我!
大雨下了一整夜,我还是没能等来沈知意。
警察赶到时,我已经被架上了急救。医生呼唤我,待我清醒告诉我,左肾没了,三个月大的孩子没有了。
我捂着嘴,盯着那一盘血肉淋漓的胎盘,流下哀痛的眼泪,我在事后吃了药,但是上天还是给了我这个孩子,这个和沈知意的孩子!
是他,是沈知意害死了我的孩子!
医生给我打了麻醉,替我做着手术,可我依旧清晰地感觉到疼痛,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是痛的,每呼吸一次都宛若被刀尖刺着心脏。
“快!来人!这个手术难度太大!先止血!镊子!棉花!”
“病人大出血了!”
“快!急救仪!”
“切除整个子|宫!”
“……”
我辗转到沈知意的医院,他所处的医院是京城最好的,我指名道姓让沈知意给我做子|宫切除手术。
在手术台上时,我看着沈知意戴着口罩,穿着绿色手术服,捏着剪刀的时候双手颤颤发抖,就算看不见他整张脸,他的眉眼也暴露出深深的愧疚。
愧疚么?我真的想掐着他的脖子问他!
昨晚,为什么不过来?!!
为什么我把所有的希望,甚至是唯一求生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都要如此叫我失望透顶!
我失去了一切,再也不可能怀孕!
而我肚子里刚满三个月大的宝宝,我唯一的宝宝,是被他父亲亲手害死的!
沈知意,为什么……
我受尽折磨,度秒如年,痛不欲生的时候,你到底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