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收住力,抱着绵绵向后倒,在最后时候我护住绵绵,后背摔在一地碎石子上,没有伤到绵绵。
哪知周妍比我还快倒地,发出一声痛呼。
“林洛姐,你干什么?”
“洛洛?”陆铭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一手抱住绵绵,一手扶起我。
他紧张我们母女,没有去看同样摔倒的周妍。
起来的那刻,我分明看到周妍眼中的嫉妒,不知为何,我莫名松了一口气,周妍找来的紧张感消了一半。
我听到陆铭让周妍回去,说一旦有了肝源消息,一定及时给周雪儿换上。
周妍却噗通一声,流着泪给我跪下了。
“我知道你不愿意绵绵捐肝,可我实在没其他办法了。”
“昨天雪儿病情突发恶化,医生说最多只有三、五天时间。”
“这三、五天再找不到肝源,等待雪儿的只要死亡。”
“林洛姐,你也是当妈的人,也有女儿,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雪儿只有六岁,她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你忍心眼睁睁看她去死吗?”
我的心颤了一颤,错开周妍的目光不敢直视。
或许周妍为人不好,但孩子是无辜的,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对方能活,可这个代价不该是绵绵的肝。
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她有她的女儿,我也有我的女儿要保护。
周妍还是走了,走之前她泪流满面,抓着陆铭的手不放。
“陆铭哥,当年你答应我爸的那些话,难道你都忘了吗?救救雪儿吧,好不好?”
陆铭沉默不发一言。
今天的事太过突然,我思绪百转,沉浸在繁杂心情中,我没注意到,走前周妍看着绵绵,似是在暗示什么。
而绵绵怯怯的,又露出害怕的表情,转而看了眼我和陆铭,像是下定什么决心,目光瞬间坚定下来。
更没注意到,陆铭全程目送她离开,目光变幻不定,眼底压抑着痛苦。
晚上绵绵跟我睡,她钻进我怀里问我。
“周阿姨说,你和爸爸前段时间吵架,都是因为你不肯让我捐肝,还说只要我一天不捐肝,你们就不可能彻底和好,迟早要分开。”
“是不是我捐了肝,爸爸就不会生气,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什么?”周妍果然不安好心,跟一个五岁小孩说这些!
我气得整个人都要炸了,又不好在绵绵面前表现出来,硬生生忍住,心疼地摸摸绵绵的头,生怕她多想,安慰她。
“别多想,绵绵是全天下最好的小孩。”
“这些日子爸爸对绵绵那么好,怎么会让绵绵捐肝呢?”
我各种举例证明。
好在绵绵是个小孩,平时就很乖,比较好哄。
哄睡绵绵,我打电话警告周妍:“你也有孩子,做亏心事不怕报应到孩子身上吗?”
“绵绵但凡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跟你拼命!”
当天下午,陆铭向我辞行,说假期已到,周雪儿是他名下病人,他得去盯着。
这一次,他没提让绵绵捐肝的事。
我松口气,打算带绵绵再待一段时间,直到周雪儿痊愈或…彻底用不上肝,再带绵绵回去。
可第二天,绵绵出事了。
我下地摘瓜的时间,绵绵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