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中亮起猩红火光,傅西平靠进座椅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金属打火机,火光落进瞳底,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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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到办法没有?”李秀芝拽着迟意的袖子,“律师呢,一定要找最好的,多少钱都没关系,要最好的!”
迟意深吸一口气,面上是一整晚没合眼的憔悴。
“妈,修文的安置费还剩多少?”
“……你提这个干什么?”
李秀芝靠在床头侧过身去,迟意急到站起身,“这种时候了您还要藏着掖着吗?小宁是您的女儿,钱重要还是人重要?多赔钱才有可能减刑!”
“我能不知道吗?我是没钱,要是有我早拿出来了!”
安置费前后拿了六十万。
公公治病手术花掉了一半,给黎修文买墓地又花了八万块,怎么会一点不剩。
“……小宁要买车,不然你以为她的车是哪里来的?”
迟意浑身冰凉,气到血液逆流,“那不是修文之前的吗?”
“把修文的车卖了又加安置费买的新的……”
说到这李秀芝都没了底气。
迟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呆呆的站在床边,仿佛被空气吊着半条命,半晌后身体往后一倒,坐在了椅子上,久久才道:“那就把房子卖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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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忙黎宁的事迟意临时请了三天假。
程启将消息汇报上去。
傅西平面无表情听着,不发一言。
“傅总,要不要让人事解雇……”
“不用。”
将人推到绝境,说不定会适得其反,他要让迟意知道,最后她还是只有他这一条路能走得通。
“去通知珍珠湾小区的房东收房,马上就去。”傅西平神色果断,是不给人留后路的决绝。
“是。”对于上司的命令,程启只有听从而已,“对了……早上小韩总托我问您清不清楚迟小姐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傅西平冷笑:“一个小职员而已,值得他这样关心?”
“可这不就是您的目的吗?”
程启刚说完便被傅西平阴恻恻睨了眼,“你话多了。”
“是。”
程启是早上离开去办事的。
迟意的电话下午便打到了傅西平手机上,看着那串号码,听着悦耳的铃声,傅西平按下接听键,听筒贴近耳畔,仿佛迟意的唇就在耳边。
“傅先生,我想再和您当面谈谈,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