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是我。”
是熟悉的声音,迟意浑身的酒气扑鼻,神态迷离,可身体还在下意识地抵抗,朦胧中看到傅西平的脸才软下手臂,卸下防备。
“傅总,是你吗?”
“不是我还能是谁?”
迟意结巴住,“我……”
她难受到瞳孔近乎失焦,半靠在傅西平怀中,努力将涣散的思绪一点点扯回来。
正欲开口问些什么,傅西平的手便抵了上来,转而又指向门外。
侧耳去听。
是追上来的韩曜,他对着走廊叫了几声迟意的名字,接着是紧随其后的许言月,“你还说那个女人只是个下属,哪个上司像你这样紧张一个下属的?!”
“她喝多了一个人不安全,你别再无理取闹了好不好?”
隔着一扇门,傅西平长睫微敛,眼底闪过一抹探究,“看不出来,你挺有本事的。”
迟意启唇,语气虚浮,“傅总,您之前没有告诉过我小韩总有未婚妻,如果我知道我是不会答应……”
“如果他没有未婚妻,你觉得我用得上你?”
外面的人走了。
傅西平松开迟意,留给她一个背影,“我让你接近韩曜,就是要你搅黄他的婚事,这很难理解吗?”
豪门兄弟姐妹之间有竞争,这点迟意了解。
可接触下来,韩曜不像是那种会玩弄权势勾心斗角的人,要伤害利用一个单纯的好人,她是要受到良心的谴责的。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
“什么?”
迟意急得上前一步,
傅西平:“赔偿金自己想办法,律师自己找。”
这本就是一场交易,迟意处于交易中的下位者,只有被动的接受或拒绝。
但拒绝的后果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深吸了口气,沉默几秒,她仿佛真的认了命,“……我知道了,我会办好的。”
*
回到空荡凄凉的家,门上被人用油漆写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几个鲜红的大字。
镇定地撕下门上的电费欠缴单,迟意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进去,迎面倒进沙发中,累到连呼吸都困难。
黎宁出事后受害者家属时不时就来闹,李秀芝受不了已经住到了医院去,但还是每天打电话来催迟意借赔偿金。
桩桩件件,让迟意的情绪崩盘,将头埋进枕头中,忍不住哭了出来。
正逢韩曜打来电话。
她一动不动听着手机铃声,一声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