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靠耍无赖拿到的钱。
不光彩。
思及此。
迟意羞愤地低下头。
傅西平打断:“这次差多少?”
“不用了,您帮了我很多了,我下个月就有工资了。”
“靠你的工资养活一家五口吗?”
擦干手,傅西平没再多言,“我住3006,想清楚了就过来。”
他走远了。
迟意紧绷的弦松下来,身子一软,靠向洗手台边缘,没等平复好心情,手机响起。
“小意,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话筒里婆婆急躁的声音传来,“你公公突然发病要手术,你快把钱打来,别磨蹭了!”
*
晚上九点。
迟意换下工作服,端着用员工福利兑换的果盘,乘电梯上三十楼。
站在3006门前,按响门铃,等了五秒,没动静,迟意不由松了口气,转身要走时,门又打开。
房内的男人正打着电话,脱了西装,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黑衬衫,解开了几颗扣。
他凝着门前的迟意,平静和电话里的人交代。
“半个小时后开会,去准备吧。”
说完,傅西平侧过身:“不进来?”
事已至此。
没什么好退缩的了。
“不好意思,打搅了。”迟意侧身进去,身上的皂香残留在傅西平鼻尖,无形中引人遐想。
将果盘放在客厅茶几上。
迟意小声:“谢谢您帮我,我现在没什么可以报答您的,等我有了工资……”
这种果盘是贵宾住店就送的。
傅西平从不入口,用这种东西报答,未免太廉价也太天真。
“我时间不多。”傅西平用眼神给了迟意方向,“浴室在那里。”
掐了掐手指,迟意心下揪作一团,从那次讨要安置费开始,她和傅西平便发生了关系,这种事上不得台面,但为了钱,为了养家。
迟意不得已一次次顺从。
可丈夫尸骨未寒,她实在不愿再昧着良心出卖自己。
咬红了唇,她鼓足勇气,“傅先生,我……我不想再做那种事,可不可以就当你借我。”
傅西平轻笑出声。
“可以。”
绕过迟意,他坐下,长腿叠放,“要借的话先把上一笔还了吧,以及你们闹事给盛景带来的负面影响,这笔帐,我想应该请个律师……”
“不要。”
迟意想也没想,扑上去按住傅西平的手,指尖落在手背,傅西平迅速反手按住,“还借吗?”
宽大的手掌贴着皮肤,烧灼感一路蔓延到感官。
住院的公公,上学的小外甥。
生活压得迟意喘不上气,在傅西平这样人的面前抬不起头,酸着鼻尖,她摇头,“不借……我去洗澡。”
“不用了。”
生着薄茧的指腹蹭在迟意虎口,她被触觉吸引着看去,落进傅西平欲望作祟的瞳底,“就在这,挺好。”
顷刻间,他的吻缠上来,吞噬了她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