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天都没给我过多的悲秋伤月的时间,李姐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苏沫,今天梁少去会所了,你要是还想换金主,就过去吧。”
不知是不是隔着电话的原因,我总觉得,今日李姐的声音没有之前的沉稳冷静,反而带着几分低沉难受的感觉。
难不成是李姐出什么事了?
李姐算是我引路人,于情于理,我都该关心她几句。
但是没等我开口,她就直接挂了电话。
再打过去,就无人接听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先赶往“纸醉金迷”。
好在要去见的人是涉世未深的梁谨言,我想了想,干脆连妆都没化,素颜上阵。
卖酒女,卖酒女。
大部分时候,卖的都是深夜场男人的生意。
浓妆,熬夜,大量饮酒,这种垮脸三件套是卖酒女的必备。
我也就只有在攀上周晋川之后,才摆脱这种生活。
但熬夜还是我的常态,可我的脸和皮肤却没什么变化,小脸依旧那么紧致白皙,吹弹可破。
扮起清纯无辜来,无懈可击。
也怪不得李姐老说我是专门吃这碗饭。
到了李姐给我的包厢号,我没有直接点破包厢里人的身份,而是用纤细的比黄鹂还要动听的嗓音问。
“客人,您点的酒水到了,请问现在可以送进来吗?”
我想过了,要是直接点破梁谨言的身份,岂不是证明我是心怀不轨,早有图谋?
既然如此,那我还不如装作不知道客人是谁。
没准,还能来个滴水之恩,当以身相许的戏码。
“进。”
里面传来低沉的男声。
短短的一个字,却能让人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强势感。
这种上位者的压迫感气息,根本不是梁谨言那种愣头青能发出来的。
难不成,包厢里还有其他人?
但李姐没给我说啊。
好在我也是应付过很多大场面的人,就算是多人我也不怕。
我摆出个符合人设的恬淡笑容就推开包厢。
“先生,您的酒来了……”
随后,在看清包厢里的场景后,我的表情微微一顿。
包厢里,有且只有一个人。
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男人,他五官比普通男人深邃一些,眉骨突出,就显得一张俊脸越发的凶戾,邪肆。
那双眼睛被遮挡在金色眼镜后面,但仍然遮不住那从镜片中穿出来、恍若能看透人心的锐利目光。
如果说周晋川是气势内敛,喜乐不行于色的隐藏大佬。
那他就是锋芒毕露,恨不得所有人都要为他的霸气而跪伏的凶兵,不见血不收锋的那种。
此时,他闲散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气场却十足。
我没敢多和他对视,也不敢询问他的身份,只规规矩矩的将酒摆在他的面前,还给他倒了一杯出来。
然后就想走人。
我以我好几年的社会经验来看,这男人,绝不简单。
我是想换张饭票,但不代表我想自找麻烦。
但,我还没来得及踏出包厢。
就听低沉冷然的声音,再次从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