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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晦气，刚死里逃生，就遇到具残尸。

尸体的主人双腿敞开，不着一物，四肢扭曲地趴着，身上斑驳点点，带着青黑的痕迹，瞧着应该死的不久。

也不知生前被玩成什么样了，竟然死不瞑目趴在这里。

折腾她的人也是其心可诛，故意扔在这儿连份体面都不留，等到天光大亮，百姓出来，这怕是做鬼都羞于人前。

将蛇女拖上岸，她破破烂烂的躺着，已经是奄奄一息，而我也没好到哪儿去。

全身上下都孔，尤其是背后皮肉都烂了一大块，加上被水泡了这么久，几近脱落了。

歇了会儿，正要提着蛇女离开，却觉脚腕一紧。

惨白的手抓在我的脚腕上，明明是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女人，却还能留着这股怨气。

不得了。

我想了想，也算是缘分了，脱下外面的罩衫替她盖上。

“也算全了你的颜面。”

可这只手仍旧没有放开，紧紧的扯着我。

蛇女好像缓过来了些，看了眼，神色冷漠，突的就要竖起尾巴。

“算了。”

我阻止她，好笑地坐在地上，看着这个女人，不人不鬼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不，有东西缠上我的。

看来，怨气是足够大。

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价值吧！

抬手按上她的额头，一些灰蒙蒙的不属于我的记忆浮现在眼前。

锦堂生辉，鼓乐齐鸣，一张张脸，一道道歌泣，闪回间，最终一张脸出现在眼前。

如果没死，这张脸应该也算得上角色。

柳叶眉，鹅蛋脸，那双眼尤其水润，又似带着忧郁，旁人唱戏七分演，她唱戏是三分真。

剩下七分唱的是自己。

收回手，我看着女人有些感叹，既然看到了她的记忆，自然也看到了她是怎么死的。

军统，倒是我没接触过的那类人，这样的人可不好碰。

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不是正巧送来了东风么！

“行了，我替你报仇，放开吧！”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脚腕上的手竟然真的脱落了，蛇女倒是不稀奇。

她也看出来了我不是人，不然这一身的伤早就没命了，更别说那会儿心脏都被打穿了，却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