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张清暗叹一声,自己还是小瞧了这女人,本以为她没有心机,没想到也是个聪明人。
果然,在官场当中,从来没有白睡的女人,哪怕夏寒荷跟自己什么也没有发生,可却切切实实渡过了一个晚上,这传出去终究是要出事情的。
也不知这夏寒荷是有心还是无意。
在男女问题上,女人有劣势,也有优势。
劣势的是,女人总是会被某些小人欺负,强迫,哪怕不是她所乐意的,名声传出去,也是臭了,可能这辈子都没法拜托污名。
优势的是,如果一个女人想要陷害,男人也很难把事情说清。
张清怕的就是,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夏寒荷却往外乱说,这会让他很被动,也很吃亏——如果真的睡了也就罢了,活该,偏偏是没有,只是同在一个被窝里,张清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亏,早知道少喝些酒,关键时刻还能保持理智和感官……
这也给张清提了个醒,在官场上混,千万不要相信感情,一切示好都是有目的和代价的。
“知道了。”
最终,张清还是平静地说了一句。
他本来就打算帮夏寒荷这个忙,不管她怎么样,自己都会帮忙。
“不过,我倒是想多问一句,你出来喝酒,彻夜不归,你爱人到现在了也没个电话,说明他是不在乎,你们夫妻间的感情似乎并没有那么好,你又为何如此在意你老公的职位?”张清突然想到,脱口就问了出来。
话说出口,他倒有点后悔了,这是人家的私事,他没什么好问的。
本以为夏寒荷不会回答,没想到她说:“你说得没错,我不在乎我老公,但有人在乎。”
张清想了想,说:“你家里人?”
夏寒荷说:“没错,他虽然是上门女婿,但来了我们家,就算是夏家的人,夏家的那些长辈不允许闹出这样的纰漏来,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脸面。”
张清注意到,夏寒荷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就像是在陈述跟自己无关的一件事实一样。
但无疑这件事给了她极大的压力,不然她也不会求自己帮忙。
张清不懂这些大族豪门里的事,也不能理解这些人的逻辑和脑海里,但他至少知道了夏寒荷这么做的原因,以及她对家庭的态度。
他突发奇想,自己如果把这件事妥善处理好,是不是省里那位姓夏的大佬,也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呢?
同时得到两位省级大佬的关注,他以后的仕途路,就真称得上一句未来可期了。
夏寒荷冲他眨了眨眼睛,戴上口罩和张清的鸭舌帽独自离开了。
倒不是张清不发扬绅士精神,送她出去,实在是两人的身份需要避险,要是真被人看到什么,就解释不清了。
夏寒荷走了之后,张清点起一根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他翻了翻手机,手指停在李轻曼的头像前,犹豫了很久很久。
照理说,李轻曼早就已经抵达京城了才对,可是一直都没有给他发来信息,自己发过去的问候信息也没有回复,是太忙了,还是另有隐情?
难道她在机场对自己说的话,都是假的吗?她对自己变心了吗?
还是她遇到了意外?
张清想不通,也不明白。
不管哪种情况,发条信息的时间总是有的吧?
这样想来,李轻曼改变主意的可能性更大,但说到底她也没有拉黑张清,一切还存有转机。
“算了,先把眼下的事情做好吧。”张清深吸了一口气,把诸多杂念排出脑海。
眼下最头疼的,就是那个女记者,苏芳菲。
张清知道破局的关键,就在她的身上,可目前张清连她在哪都不知道,找电视台的人打听?
张清还真没这方面的关系,而且他一个干部,打听一个女人的消息,也不合适。
恰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耗子。
“好你啊张清啊,说要请我喝酒答谢,到现在是一个屁都没有,呸呸呸,以后不帮你办事了!”耗子在电话里就骂开了,数落张清的忘恩负义。
张清一派脑门,连忙道歉,直说对不起。
他还真是忘了!
这还真不能怪他,这几天他真的是太忙了,几个女人间的纠葛,再加上纪委调查的风波,让他把要请兄弟吃饭这件事给忘在了脑后。
恰好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可以还上这个人情。
兄弟之间不需要太多言语,张清诚恳道了歉,就把耗子叫了出来,约在昨天的餐馆里。
很多人都会特意避开一些留下糟糕回忆的地方,但张清却没有这个顾虑,他反倒觉得,遇到糟糕事情是小概率事件,在同一个地方连续遇到两次糟糕事情更是小概率中的小概率,因此来这里吃饭,从某种意义上来还跟安全一些呢。
不管这么说,这里的菜品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跟耗子吃饭,张清就没那么讲究了,点了几个偏家常的菜,又叫来好酒,两人边吃边唠。
耗子原名周永浩,这货,也算是个奇才了,学没怎么上过,全靠自己鼓捣看书,居然掌握了惊人的网络技术,上次叫他帮忙查陈媛的定位,愣是绕开了酒店的安全系统黑进了后台,据他吹嘘说,他连酒店里隐蔽的监控探头都能调取,要不是照顾张清的感受,他都可以把那两个狗男女在屋子里办的事直播出来……
张清听他这么说,突然有了灵感,抓住他的手说:“耗子,你能根据论坛上的帖子,找到那个人的位置吗?”
耗子被张清突如其来的发问搞得有点懵,而后自信地拍了胸脯,说:“清哥你这不是瞧不起我吗,这种事情,小菜一碟啊!”
张清说:“但我说,那人的帖子被删掉了呢,这你也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