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岁被沈煜白一路拖行至凌霜降病房门外,他吩咐人在门口撒了一层厚厚的玻璃碎片,然后将宋祈岁重重的按在上面。
膝盖处鲜血淋漓,宋祈岁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钻心的痛楚从膝盖处蔓延至全身,她浑身发抖,本就没好透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可她只要有倒下的迹象,就会被派来看她的保镖泼一碰冷水,美名其曰帮她清醒。
她跑不掉,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舌根让自己保持清醒,不知道跪了多久,或许是一天,又或许是更久,凌霜降终于脱离了危险。
病房门被打开,沈煜白大发慈悲地看着她:“霜降说不怪你了,滚吧,滚的远远地,别让我再看见你!”
宋祈岁膝盖以下早已没了知觉,她站不起来,只能靠双手在地上爬行,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这一整层楼都被沈煜白包了下来给凌霜降休养生息用,此时静悄悄的,连一个能帮她的人都找不到。
忽然,宋祈岁感觉自己的脚踝好像被人抓住了,她身体一僵,一回头,一张放大的油腻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呦,这不是跟在我那个妹夫身后的舔狗么?他俩都要结婚了,你还跟在他身后干嘛,不如……”
他抓住宋祈岁,将她往旁边的病房拖:“跟了我!”
宋祈岁的心里满是恐慌,她认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凌霜降的哥哥凌毅。
过去她追在沈煜白身后,不是没见过凌毅纠缠凌霜降的模样,那时的凌毅偶尔也会将目光落到她身上,黏腻,恶心。
可她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大胆。
她死死抓住墙角不让自己被拖进去,她知道,一旦这扇门被关上,她就完了。
“救命!救我!”
宋祈岁的声音回荡在这空空荡荡的一层,她的心一点点绝望下去。
或许是有人实在听不下去她凄惨的声音,她听见守在凌霜降门口的保镖敲响了病房门。
“二少……”保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外面的情况认真汇报给沈煜白,“宋小姐好像出事了,她在喊救命,要不要去看一看?”
沈煜白喂凌霜降喝粥的手一顿,他微微皱眉,冲外面喊:“要死也让她死远点!”
他冲凌霜降笑了一下,继续给她喂粥,但低头搅拌碗里的粥时却明显有些走神。
凌霜降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抬手抓住他,说:“阿煜,要不还是……”
沈煜白被她的声音唤回来,脸上熟练的挂上了厌恶的神情,“管她做什么?她把你害成这样,真出事了也是她应得的!”
他这么说着,却将手里的碗放了下来,站起来给凌霜降理了理被角,又将枕头垫在她的脑袋下,温柔地说:“我出去交代他们别什么事都来烦你,你好好休息!”
听到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宋祈岁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希冀,她努力往那个方向张望,也只能看到沈煜白的一角。
“阿煜……”
“让宋祈岁死远点,别什么事都拿来烦霜降!”
沈煜白似乎已经厌烦到了极点,保镖被吼得一愣,心里再同情宋祈岁也不敢多说一句,只能木讷的点头应好。
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传来,宋祈岁最后一丝力气也被耗尽,她眼里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像只木偶娃娃一般了无生气的被拖进了病房。
门被重重关上,彻底阻隔了她的希望。
她的衣服被撕扯,露出这段时间以来伤痕累累的躯体,凌毅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大手朝着宋祈岁的胸前抓去。
宋祈岁猛地反应过来奋力挣扎,两人体力悬殊,她挣脱不开,只能胡乱的在地上摸索,摸到了一块尖锐的铁片。
她举起来,狠狠冲着凌毅的腰侧扎去,凌毅一时不查被扎了个正着,他恼羞成怒,一巴掌甩上了宋祈岁的脸。
“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宋祈岁被这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她再无反抗的力气,世界在她的眼里变得模糊起来。
忽然,门外传来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