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我耳边说:“先盖着应该有用,避免落灰进来。”
我们两个面对面看着对方,过了一会妈妈先拿开鼻子上的湿巾,长舒了口气说:“果然有用,用床单盖着没那么多落灰了。我刚才看了明瓦那边,顺着阳光看满阁楼都是灰尘在飘落。”
我点点头说:“很正常,这阁楼估计七八年没人来了。”
妈妈大口呼吸着,闭目休息了一会说:“终于缓过来了,刚才真的是……结婚以来最慌张的一天,你说要是被刘家人现了,该怎么办啊。”
我无声的笑了一下说:“吵架呗,还能怎么样。”
因为头上盖着床单,被窝里漆黑一片,只听妈妈用耳语说:“你不知道,这家两个女人出名的泼辣,我肯定不是对手。她们在镇上打架都是扯头撕衣服,和男人打架脸和脖子都撕烂的那种。其实我很怕这么横的……”
我不禁心理感觉有点怪怪的,于是说:“妈,你年轻时不是也是打架好手?手下一帮打手,小舅舅和夹子都是你的走狗啊。怎么就怕了两个比你年纪还大的?”
妈妈无需思考就说:“我不擅长吵架啊,这两个不光动手厉害不怕疼,还特别不要脸。据说当街打架奶罩都被撤掉了,还能拿指甲撕别人眼皮……看得周围人眼皮直跳啊。所以我以前打架都是帮别人打,让别人怕我。要是一旦吵架起来,我反而有几次被别人气哭。”
我故意用激将法说:“夹子还指望你明天帮她站场子呢,谁知道妈妈你未战先怯了。”
谁知道妈妈居然毫不掩饰的说:“我本来就不擅长这种……我也没办法啊,但是夹子是真的需要支持,她妈这种性子,明天多半是不敢坑一声的。没有我去给她撑腰,她才是最难的那个人。”
我摸了摸妈妈的手说:“妈你别急,这种事情他们还能来硬的?外公会打好招呼的,镇上的人多少会卖外公面子。实在不行,你就接了外公过来,看谁敢欺负夹子?”
妈妈轻轻嗯了一声,心情似乎好了一点,看来一个厉害的大人,在女人心中重要性是非常高的。
一开始,妈妈就没指望过爸爸。
因为他本来也不是多厉害的人物,不是说他没有头脑和人脉。
而是他本身没有外公那种本地威望,就是缺乏能镇住别人的气势。
我都能想到,爸爸要是在场,顶多乐呵呵的打几句圆场,然后被别人无视。
因为他本来就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可能在爸爸看来妈妈这样去给夹子站台,纯属多管闲事。
如果出事的是绘绘,碍于她和妈妈的血缘关系,爸爸可能还只能硬着头皮去掺和。
夹子的事嘛,爸爸乐得当不知道。
说起爸爸,我突然想起来重要的事情,连忙在妈妈耳边说:“忘记个事了,赶紧把手机静音,说不定外公现了刘家来人,会给你打电话!”
妈妈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手忙脚乱的摸手机。我扶着妈妈肩膀让她安静,然后自己缓慢的爬出床单包裹的巢穴,把我和妈妈的手机都拿到手。
妈妈的手机刚才放暗门门口了,我的手机在裤子口袋里,刚才压着身体拿不出来。
两个手机都按下了静音实体键,把它们在妈妈头顶放成一排。
弄好手机,妈妈就掀开床单一角,让我钻进被窝里。
嗯,挺像被窝的感觉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妈妈放下床单的手搂在我背后,这次进被窝里好像我们抱得紧了一点。
我能察觉到妈妈身体一直在微微抖,不知道她是太紧张还是冷?
我索性伸手放在妈妈背上,触手一片冰冷的汗水……
“妈,你在抖,是冷吗?”我在她耳边柔声说。
妈妈点点头,抖得更明显了。她小声说:“刚才一急出了一身汗,然后又没穿衣服,这阁楼里比楼下还冷,可能两头通风着。”
我当然知道阁楼很阴冷,这种苏联的老房子墙壁和屋顶巨厚无比,屋瓦里面都铺了厚厚的沥青和石棉隔热层,建设方法和现代水泥房完全不同。
仅仅是砖墙就有8o公分厚,典型的苏式傻大黑粗风格,保温能力特别强。
加上我和妈妈在床单包裹下,都能感受到凉凉的气流吹在头顶,显然阁楼两头是通风的。
可能是说出口很冷,妈妈抱我抱得更紧了,也抖得更厉害。
我在她耳朵边问:“要不要起来穿一下连衣裙?如果冷的话。”
妈妈摇摇头说:“汗多很难穿,这里又站不直。别弄出什么动静来了……再说,我这样你不喜欢吗?呵呵,是不是很像一些漫画里,男女主人公被迫躲进壁橱,了好一通福利?”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妈妈说起开玩笑的事情,语气越来越利索起来,似乎忘记了抖?
我也乐得帮她转移注意力,说:“你一身黏黏糊糊都是汗,冰冰凉凉自己都在抖,还福利呢——”
“没办法啊,我也知道啊,但是怕啊,还冷啊……还尿急。”妈妈在我身边哆哆嗦嗦的说。
我无奈的说:“那只能憋着了,你这是吓尿的吧?”
妈妈一边抖一边说:“赶紧转移我的注意力,来说点色色的事?”
我伸长脖子和妈妈吻了一下,没想到引她更激烈的浑身颤抖。
她哆哆嗦嗦的说:“更想尿了,身上冰冰冷冷,黏黏糊糊的好难受,想洗个热水澡。”
我只能说:“还热水澡呢,先认真憋好,等事情过去了再回去洗。”
妈妈两手抓着我的肩膀,和我的身体分开了一会,看得出她在努力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