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他抓住阿眠的手腕,力道没控制好,指腹在她肌肤上掐出红痕,阿眠轻轻“嘶”了一声,却没挣脱,只是静静看着他。
太虚低下头。
他的动作很笨拙,像野兽舔舐伤口般,舌尖贴上她掌心的裂痕。温热的血沾上他的唇,味道比想象中更复杂,不似寻常生灵的血腥浊气,而是带着清冽的灵息,像雪后初绽的梅,又像晨露未曦的竹。
太干净了,干净得让他舌尖颤。
阿眠的指尖微微一抖。
太虚立刻停住,熔金般的竖瞳抬起,带着几分惶惑:“……疼?”
他嗓音低哑,咬字生涩,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孩童,却因语气里的紧张显得格外柔软。
阿眠摇头。
不是疼,是他的舌尖太烫,呼吸太乱,鼻尖几乎抵着她腕间的脉搏,每一次轻舔都像在拨弄她某根隐秘的神经。
太虚却误解了阿眠的沉默,他拧起眉,忽然咬破自己的舌尖,将带着剑灵本源的金色血珠渡进她伤口。
“唔……!”
阿眠猝不及防,喉间溢出一声轻哼。
太虚剑的本源至纯至烈,如岩浆灌入经脉,烫得她脊背麻,可那灼热之后,又是沁骨的清凉,像春溪漫过灼伤的指尖,矛盾又熨帖。
太虚盯着逐渐愈合的伤口,终于满意地松开手,可下一秒,他又凑近了她的颈侧,那里有一道被剑气擦出的血痕。
“等等,那里不……”
阿眠的话没能说完,太虚的唇已经贴上她颈间肌肤。
他舔得很认真,舌尖卷过微咸的血迹,犬齿偶尔蹭到跳动的血管,激起一阵战栗。阿眠能感觉到他鼻息拂过锁骨的热度,能听见他喉间无意识溢出的低哼,像是野兽护食时的满足。
太亲密了。
亲密到近乎狎昵。
可太虚浑然不觉。
他只知道阿眠的血不能流,阿眠的伤不能留,至于方式?剑灵不懂什么叫“暧昧”,他只想用最快、最直接的办法解决问题,就像他曾经斩敌那样干脆利落。
“好了。”
太虚满意地抬起头,唇上还沾着血,金瞳亮得惊人。阿眠望着他,忽然伸手,拇指擦过他唇角,把血擦干净。
“下次……”她顿了顿,声音比往常低:“用灵力就好。”
太虚歪头,丝扫过她手背。
“为什么?”他问得直白:“这样更快。”
阿眠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她指尖轻轻点上他心口:“因为,这里会跳得太吵。”
太虚怔住,他低头看向自己胸膛,那里确实在剧烈跳动,不是因为剑气激荡,不是因为杀戮兴奋,而是……一种全新的、陌生的躁动。
像初学握剑时错斩了春风,像第一次尝到茶香时剑身的轻颤。
他不懂那是什么。
但他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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