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视线从聊天框收回,轻抿了下唇,手心微微出汗,心里没来由的空,面上却装得镇定自若。
没有立刻回宴修元消息。
而是一会儿摸摸散落在脸颊一侧的几率发丝,一会儿拍拍桌子,借无处安放的小动作来安抚高频运转的大脑。
不知过了多久。
她丢开手机,转身到冰箱拿了瓶矿泉水。矿泉水刚一入喉,她被凉得浑身打起摆子。
脑子瞬间清明了许多。
本来还有点紧张,这一通透心凉顿时什么都想通了,她开始躺平摆烂了。
查呗,爱查查,能把她怎么样?
天塌了有大舅撑着!
就算大舅知道自己撒了一点点小谎又如何?不就是被说两句吗,不掉皮不掉肉,她不怕,一点儿也不怕。
不过……
能不让人抓到小辫子当然是最好的。
她嘴上说躺平。
实则摆烂没到两分钟,骨子里的能屈能伸迅速冒头。
钟元问宴修元:“你朋友技术很好吗?我想请他帮我的公司加强网络安全防护,这活他接不接?钱不是问题。”
电脑那头的宴修元脸上掠过一抹意料之中的神色。
明明接触不多。
但他就是莫名笃定她不会惊慌失措哭哭啼啼。不过,这么快就把脑筋动到了甘腾头上,他笑了笑,挺厉害的。
“技术挺不错的,等下我帮你联系他。至于帖子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让他做了一点点小设计,水平不够的人应该没办法再从那几个帖子查到你头上。”
钟元悬在半空的心踏实了大半。
绷着的脸终于缓和下来,真心实意给宴修元发了一连串拱手作揖的感谢。
宴修元:“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马上,他又发了一条:“[微笑][微笑]”
钟元回了个[握拳]的表情,“嗯嗯。”
朋友她不嫌多的。
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帮到自己呢?
第二天钟元起床上学,快要到学校时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
昨晚被宴修元的话吓了一跳,情绪大起大落,最后竟把正事忘了。
她依然不知道网戒学校的调查进展。
但很快她就没空惦记进展了。
因为寒假补课强度太大了,每天一小测,一周一大测,除了考试就是讲试卷。
教室里还特别冷,一进去就像进了冰窖。戴着手套不方便做题,不戴呢手必定冻得红红肿肿,最近两天小手指有点痒,她怀疑要长冻疮了。
最严重的是脚。
快冻得没知觉了,好几次钟元差点忍不住给学校捐空调。
后面一想,捐了学校也不一定同意用。
总不能把电费也承包了吧!
她只能把自己裹成球,腿上再贴上暖宝宝,随时喝两口热水暖一暖,撑一撑。
但水喝多了,就容易跑厕所。
唯一让人开心的是补课的只有高三,不需要像平时那样排队抢厕所。
“元姐,你带了多余的卫生巾吗?借我一张。”
“有。”
钟元的背包里一般都会放几张卫生巾备用,方便自己也方便别人。
她给罗盼拿了一张,两人手挽手一块上厕所。
“希望中午食堂的汤别”
“”就教室到厕所那么一小段路,钟元脸就被吹红了,清鼻涕直流。
“啊啊,好冷啊,怎么还有一星期才放假啊。”
钟元擤掉鼻涕,鼻子已经被擦得刺疼刺疼了。
她十分崩溃。
一张嘴还被寒风灌了个正着,她猛地咳了起来,“咳、咳咳!”
“我看你嗓子有点哑,我有感冒冲剂你要不要来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