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大堂任经理,有,什么弱点吗?”吴建国小心地使用着措辞。
小陆一听,条件反射般地说了声“她呀”,随后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大堂经理办公桌那边,又左瞧瞧右瞧瞧。一点任经理的影屑子也没有,这才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无聊,只是随便问问。”吴建国只好和她打哈哈。
“那,我不能告诉你,员工是不能随便在背后说领导的坏话的。这也是领导说的。”小陆显得极认真。
吴建国望望她,欲言又止。这丫头,有可爱的傻气。
“不过,对你,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但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说,特别是不能告诉任经理。”
“那自然。我向毛主席保证!”
小陆乐了,“其实吧,细想想,她也没什么缺点,就是太凶了,我们都怕她。”
“……就这些?”
小陆认真地想了起来。吴建国耐心等着她能说出有价值的信息。但她想了一会儿,说:“差不多吧,眼前只能看到这些。吴哥,等我有了新发现,再告诉你,行吗?”
吴建国暗暗叹了口气,有些失望。但又不想,于是点点头,问道:“那你感觉,她有什么优点没有?”
“优点——”小陆使劲地想着,问:“我们宾馆年终表扬她时写的那些优点,算不算?”
这有点出乎吴建国的意外,“应该,算得吧。”
小陆:“我们宾馆后院有宣传栏,有许多橱窗,其中一个,全写的她的优点。你去看看吧,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记不住那些优点,都是办公室和工会写的。”
吴建国默默点点头。
小陆去了,吴建国空白地坐在那里,取来的中、英文报刊,摊在桌上,全是蚂蚁。这些日子,除了钱,最大的收获就是英语口语上去了不少。白天只要有空,就往夜校英语老师那儿跑。
还好,他的傻傻地坚持,没让他白忙,晚上九点多钟,他做成了一单澳大利亚人的生意,不多,600美金。4。2,那澳人想加到4。6,但吴建国死咬着4。2坚决不松口。
生意虽小,交易过程却长,等从楼上下来时,已过十点,大堂却一片躁乱:
任经理正和三个黑人用英语争辩和呵斥着什么,一点服务窗口的大堂经理基本素养都没有,显得很有个人情绪,愠怒和烦躁。任以理身边,站着几个神情异样的服务员和紧张的保安。
而那三个黑人,个个人高马大,目测都超过一米九,肉肥肌壮,在用英语辩解着,且傲慢无礼,出言肮脏。吴建国大致听出来了,是发生了性骚扰。黑人性侵了客房的服务员。黑人的辩解是,不是性侵,而是交易,是男女情欢。
中国改革开放之初,涌进了大批外国人,除了对中国大陆在生活物品消费上的双重标准让他们一大堆意见外,另一条,就是没有红灯区,且明的暗的都没有。一些国家,法律上是不允许嫖娼的,但暗娼到处是,政府睁一眼闭一眼。
白种人和黑人,情欲极强,来到中国,三天碰不到女人,就受不了。没红灯区也就算了,连个歌舞厅迪厅也没有,否则,在疯狂的音乐中,寻找一个异性舞伴,蹦蹦跳跳,张胳膊撅屁股扭扭腰吁天呼地,狂喝一阵酒,也能稍稍平伏一下兽欲。
但,没有。在中国,再高档的宾馆,都没有舞厅迪厅。红灯区没有,暗娼没有。于是出现了一种现象,就是一些具备时间和金钱条件的老外,周末,就飞日本或韩国去嫖妓,解决他们的基本需求,隔日再回中国。但这成本较高。
如此,在中国高档宾馆里,悄悄滋生了一种交易,就是有的老外在下榻的宾馆,选择他们认为合适的女服务员,然后热情、礼品、金钱三管齐下,只要对方收受礼品和金钱,就直接上手。
多数情况下,服务员是拒绝挣扎的,但最终会在半推半就间,完成这种特殊的中西结合。自然,聪明的老外会根据对方反应,还会再补些钱,特别是事毕哭哭泣泣的。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告发,法律就可以判他们强奸罪。
看来那几个黑人,干了此等事。而性质,极可能是强奸——一个吴建国不认识的女服务员正头发凌乱,在前台的一间更衣间哭泣着,她的周边,是二三个正在安慰她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