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儿雪声,近来可好?念其……”
“……不日爹爹和娘亲将往京城,静候佳音。”
容雪声“啪”的一声将信纸扣在桌上,紧皱眉头,不知该怎么办。
要是他爹来了京城知道他真签了和离书,不将他骂个狗血淋头才怪!
更别说他如今甘心给虞栖当外室,还有了身孕。
正是愁人的关头,容雪声却听见了推门的动静,他以为是不给他做荔枝冰饮的下人进来了,顿时垮下脸,暗戳戳的小声叽里咕噜:
“……怎么?又进来虐待我?”
“本少爷真是个软柿子,你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是吧?”
“这寄人篱下的日子就是难熬……”
自己以为自己很小声的吐槽的容雪声压根没有意识到进来的人是虞栖,说到后半截的时候竟然真动了感情,开始伤春悲秋起来。
都说孕夫身子重了容易多愁善感,看来并非虚言。
虞栖进去站了半刻后,才幽幽开口:“谁虐待你了?”
容雪声正真情实感伤心着呢,一抬头见是虞栖,差点没从软榻上滑下来,他手忙脚乱的想扶着肚子起来跟虞栖解释,却先被一双凉凉的手按住了。
虞栖轻轻压着他的肩往下,神色有些无奈:
“小少爷,谁敢虐待你?嗯?”
“……没、没有谁……”容雪声才不会蠢到将下人拒绝给他做荔枝冰饮一事说出来,便打算支支吾吾的遮掩过来,岂料这件事还没完,他手边那张皱巴巴的信纸又吸引了虞栖的主意——
“这是什么?最近又在练字?”
虞栖声音中带着笑意,一想到小少爷辛辛苦苦提笔两个时辰却写出来一团歪歪扭扭的字,就忍不住轻弯眉眼。
褶皱被抚平,虞栖正要打开,面色红润的容雪声就不打自招的急忙来抢:
“不是!你别看!”
这两年他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小两口之间感情不合,这跟他爹喜欢出馊主意脱不了干系!
不能再让他爹捣乱了!
但如今身形笨拙的他怎么可能抢得过虞栖?虞栖将手举高,慢慢念出纸上的字:
“吾儿雪声……”
……
“你爹的信?说要来京城看你?”虞栖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神色看不出变化。
“嗯。”容雪声小声答应,又皱了皱眉,轻轻嘟囔道:“也是你爹……吧?”
外室的爹应该也算爹?
容雪声虽然低着头,但却偷偷摸摸观察着虞栖的神色,见虞栖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又扣着手解释了一句:
“我没让他们来,但腿长在他们老人家身上,我也拦不了……”
“嗯。”虞栖又淡淡的应了一声。
容雪声心中本就忐忑不安,见虞栖这反应,心里更捉摸不透了,便试探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