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还是给陈俊生发了条消息,没想到屏幕上却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看着上面红色的感叹号,我忽然就笑了。
笑着笑着,又哭了。
女儿,妈妈对不住你,给你选了个人渣当父亲,害死你不说,甚至连身后事都不愿意替你处理。
深吸一口气,我给女儿的未婚夫打了电话。
“楚耀,你能过来一趟吗?阿姨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06。
女儿的未婚夫在国外,紧赶慢赶也要好几天的时间才能回来。
这几天的时间,都是我自己在照顾自己。
好在住ICU的病人本身也不需要特殊照顾,每天输点营养液,定期查查身体各项指标就好了。
我在ICU里住了七天,七天的时间,陈俊生别说来看我了,连面都没露过。
我也没有再尝试去联系他了。
我已经想好了,女儿死了,我不想再和这个人渣继续纠缠下去了,我已经联系了律师,我要和他离婚。
倒是他的徒弟周涛时常来看我,帮忙检查身体指标的时候格外用心。
有时候他看我的表情充满了欲言又止,我都装作没看到不予回应。
陈俊生怎么样,早就与我无关了。
只是当我从ICU里转到普通病房的那一天,我还是没忍不住拉住周涛的手问他。
“周涛,阿姨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做手术的那天,我女儿真的是因为术前感染做不了移植吗?”
周涛没有说话,可他闪躲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眼泪,忽然就模糊了我的视线。
周涛压根就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安慰我。
“林阿姨,你别伤心,陈小姐她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做移植……”
“她没机会了!”我大吼出声。
不顾周涛看我惊诧的眼神,泪流满面。
“我的秀秀,已经死了……”
我看到周涛眼底的惊诧,以及消失了好久终于出现的陈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