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解释:"晓晓可能是肠绞痛,我约了明天去医院"
"又去医院?"陈母声音陡然提高,"上回去就开了几片破药,花了八块钱!你们夫妻两个是钱多烧得慌?"
争吵最终以林雅强行抱走孩子告终。回到家,她给晓晓仔细清洗了口腔,然后瘫坐在沙上,精疲力尽。这一刻,她多希望志远能在身边,可电话打到广州分厂,却被告知他去车间了,要很晚才能回来。
夜深人静,林雅抱着终于睡着的晓晓,泪水无声滑落。她突然意识到,在这场平衡事业与家庭的艰难跋涉中,她终究是孤独的。志远再体贴,也无法真正分担母亲这个角色特有的重担;而社会对"贤妻良母"的期待,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她越缠越紧。
第二天一早,林雅顶着黑眼圈去上班,迎面碰上郑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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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啊,正好找你。"老书记笑呵呵地说,"党校学习批下来了,下个月号报到。"
这本该是个好消息,却让林雅心头一紧:"下个月?那晓晓"
"哦,这个啊,"郑书记似乎早有准备,"我跟党校那边联系了,可以延期半年。考虑到你孩子还小"
林雅站在原地,如坠冰窟。半年后还会有名额吗?就算有,带着一岁多的晓晓去学习,岂不是更困难?
"谢谢书记,"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再考虑考虑。"
回到办公室,林雅呆坐良久,直到电话铃声惊醒了她。
"林厂长?门卫说有您的加急电报。"
电报是志远来的,只有简短一行字:"故障复杂,需延长一周。已嘱妈多帮忙。勿念。"
林雅苦笑着将电报揉成一团。志远的好意她心领了,但婆婆的"帮忙"显然与她的育儿理念格格不入。而更让她心寒的是,丈夫在电报中甚至没问一句她和孩子的情况,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做了安排——这种不自觉的"大男子主义",不知何时已经渗透进了他们的婚姻。
下班后,林雅没有直接去接晓晓,而是拐去了父母家。她急需有人理解她的困境,哪怕只是倾听。
林父正在院子里修剪那株老梅树,见到女儿憔悴的样子,心疼地叹了口气:"跟你婆婆吵架了?"
林雅惊讶地抬头:"您怎么知道?"
"猜的。"林父放下剪刀,"你妈当年也跟你奶奶闹得不愉快。"
"那后来怎么办的?"
"妥协呗。"林父苦笑,"那时候条件差,你妈不得不继续上班,只能把你交给奶奶带。为此她哭了好几个晚上。"
林雅低头看着怀中的晓晓,突然理解了母亲当年的痛苦。那种明知不妥却别无选择的无奈,那种对孩子既心疼又愧疚的复杂心情,原来早已刻在了一代代中国女性的基因里。
"爸,"她轻声问,"您觉得我该放弃党校学习吗?"
林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指了指那株梅树:"你看,我每年都修剪它,但它从来不会按我想要的方向长。生命有自己的轨迹,强行干预只会两败俱伤。"
林雅若有所思。也许,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她需要的不是非此即彼的决断,而是一种更具弹性的智慧?
离开父母家时,天已经黑了。林雅抱着熟睡的晓晓慢慢走着,夜风轻拂过脸庞,带着初春特有的清新。她突然决定绕路去趟邮局,给志远一封电报。
电报内容很简短:"晓晓想爸爸了。工作顺利吗?家里有我,勿忧。"
这不是妥协,而是一种新的尝试——在坚持自我的同时,也给对方留出成长的空间。毕竟,婚姻不是战场,而是两个人共同探索未知领域的旅程。
在这个刚刚开始改革开放的年代,传统与现代的碰撞无处不在,而她和志远,不过是万千中国夫妻中普通的一对,正在时代的浪潮中摸索着自己的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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