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慕点头,眼睛亮亮的:“嗯嗯,永清寺的方丈亲自入城了!”
雍州人多的是信奉佛家的,所以和尚在雍州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
李昀离突然想到了昨日那个简短的梦。
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穿书之後的某种机制,她总是会做一些预知梦,这次也一样要应验了?
她问:“永清寺的和尚里,有没有一个叫净空的?”
冯慕歪着脑袋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个还真没听说过,只知道确实有叫净什麽的,还挺多。”
“他们已经入城了吗?在哪个场子?”
“就在南街那边,那边灾民最多,方丈亲自去的,我先前在永清寺供了灯,现下也想去听听经呢。”
李昀离点头:“你先去吧,孤一会儿也会过去。”
“诶。”
冯慕点点头,很快便收拾好食盒走了。
见她走了,守在门口的芷卉才走进来。
她记挂着昨夜的事情,今早特地去问了:“殿下,奴婢昨夜去打听过了,侍君现下是关在西边的仓房里。”
李昀离挑面的手一停,擡头看了她一眼。
芷卉心里直发毛。
收回视线,李昀离用筷子将面条拌了拌:“知道了。”
她几口吃完了面,着人将逐雪牵了出来,去了南街。
西仓房。
云初一夜安静,被反绑了双手扔在角落里,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再试图发出声音。
早上时门口的暗卫换班,门上的锁被从外面打开了。
云初挣扎着坐起来,後背靠着墙壁,看着门口。
进门的暗卫端着一个托盘,边走边道:“殿下今日一早去忙赈灾事宜了,没吩咐给你饭吃,但我们也不能叫你死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云初的面前半跪下来,将托盘放在一旁。
云初看见那上面放着一只碗,碗里是黑漆漆的液体,还微微冒着热气。
“已经晾了一会儿了,不烫。”
暗卫好像看明白了他的想法,随口说着,伸手便将塞在他嘴里的布包取了下来。
云初咳嗽了两声,看着那药哑声道:“这是什麽?”
“你应该喝过。”暗卫瞧着他,冷声道,“侍君身怀武功,既然其心不轨,便不好叫你伤人。”
说着端起了那碗药,凑到了云初面前。
热气带着药物的苦味直往鼻腔里钻,云初皱了皱眉,闻出了它的味道。
上辈子他在长公主府的时候并不安分,李昀离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种化人武功的药,隔段时间便会给他灌一次。
说是化人武功,倒也没有那麽神奇,只是喝了以後四肢绵软无力,人也消瘦。
停药可解。
这一次自从重生以後便没有喝过这种药,时间久了连他自己也忘了,这药原本是他常喝的。
药带来的痛苦让他不忍回忆,此刻更是本能地抗拒。
可暗卫办事素来利落,哪里会给他反抗的机会?
那暗卫擡膝钳制住他,一手擡起他的下巴,一手便将药往口中灌。
药苦不堪言,如黄连入心,可云初被暗卫掐着穴,连吐出来的权力都没有。
一手微倾,一碗药悉数灌了下去!
“呃……咳咳!!咳咳咳……”
药灌下以後暗卫便没有再来塞住他的嘴巴,云初咳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药液温热,从喉咙一直暖到了胃里,却也一直苦到了胃里。
连一口漱口的清水也没有,暗卫收拾了托盘,起身便走。
云初被绑着双手,看着仓房的门在自己面前关上,狼狈极了。
他好不容易顺了气,又靠在墙上,迫使自己安静一点。
李昀离昨日没来,那麽今日便该来。
他得熬过药效初起的那一阵。
云初闭着眼,额角瞬间见汗!
腹中绞痛不已,浑身的力气如土崩瓦解一般,迅速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