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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问平安否 他最怕的不是她恨自己（第3页）

只不过，清念当时明言了前生，说起的这位老友，也是上辈子的朋友，这辈子的无攸，可是连清念的面都没有见过的！

若是说认识，那他也该是重来一世的人！

无攸的话时常未卜先知，若真是这个答案，倒也合情合理。

无攸淡笑：“过去的交情了，如今并无往来，云先生想问什麽？”

他真的承认了！

云初坐直了，身体微微前倾。

他想问的话有很多，无攸知道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这所有，他都想知道。

可思来想去，最後只问道：“倒是没有别的，我只是想知道，为什麽无攸道长当初会说‘若是当初没有那场山洪，念安殿下也就不会死了’这句话？”

无攸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虽是没有把话放到明面上，但是云初这话无疑也是在向他坦白，他是重生之人。

而他并没有要重复上辈子的结局，他想要开始新的故事。

只是……

无攸轻问：“这件事的答案不应由我告诉你，该由她亲口说。云先生，念安殿下她，想起来曾经的事情了吗？”

云初一愣：“你……连这个也知道？”

“我知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念安殿下与你是不同的。”无攸语气轻松，抿了一口酒。

说这话的时候，他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端起来的道家弟子仙风道骨的气质，倒像是寻常家公子一般。

云初已然呆了呆。

他回神，道：“她似乎记忆有所缺陷，并未完全想起来，我担心……所以，想来问问你，你们楚人最是信这些，你可有解法？”

无攸摇了摇头。

云初语气轻了轻：“没有吗。”

“不是没有，只是云先生想要的那个答案，是不可行的。”

“我想要的答案？”云初擡头。

“你想让她索性忘记以前的事情，或是记忆干脆停留在现在，不要再想起来任何多的事情了，是吗？”

云初没说话，只看着他，等他的後文。

无攸慢慢道：“然而这是不可能的，记忆会像成长的婴儿一般，念安殿下，也一定会在某一日想起来所有的事情。”

云初的身形一动不动，只放在膝上的手握紧了拳头。

“那……若是我不行前路，她还会死吗？”

云初擡头，看向无攸。

他最害怕的不是她恨自己，是归来的那一日，面对的不是一个鲜活的人，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若是我永远站在她这边，永不背叛她，她身边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危险？又能不能威胁到她的生命？若是有，又该何解？！”

既然记忆终究会完整，那至少……至少知道她会平安。

“云先生，我从不问寿数。”

可云初的眼神却并未收回，反而更迫切一些。

从不问，但不代表他不知。

被这眼神看得久了，无攸低头，勾唇道：“谁又知道呢？想要东流水往西，终归是要费力气的，涉及的因果太多，非死即伤。”

云初笑了一声。

他并不意外。

“好，非死即伤亦可。”他淡淡垂眸，声音却轻松了几分，“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