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春时节,窗外繁花似锦,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阳光斜斜地洒进屋内,恰好落在精致的鱼缸里,鱼儿们慵懒地簇拥在一起,惬意地享受着这温暖的日光浴。
赵世豪惬意地坐在摇椅里,后脑勺轻轻靠在椅背上,神色安静祥和。他手上捧着一本书,却久久未曾翻动,乍一看,仿佛已经进入梦乡。
忽然,清脆的门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紧接着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玄关处响起孙安佐略显急切的声音:“赵世豪,你在家吗?”
他可是好久没有踏足这里了,这次突然归来,是为何事?难道是知晓了什么?赵世豪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轻轻打了个哈欠,回应道:“在呢,有什么事?”
“你出来一下。”孙安佐站在客厅中,语气急促,内心仿佛有千万只爪子在肆意抓挠,显得极为烦躁不安。
赵世豪悠悠起身,先用凉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出来后,他看到孙安佐正在悠然地泡茶,此刻其脸色已恢复如常。
赵世豪在一旁坐下,轻轻捧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随后缓缓放下。他目光深邃,宛如智者一般,静静地凝视着孙安佐,等他开口诉说。
“王培宇要订婚了,你知道吗?”孙安佐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报纸,飞快地展开,递向赵世豪。
报纸上,王培宇和刘美清的订婚照格外醒目,旁边的扉语写着:“遇见那么多的人,可我却偏偏喜欢你!”
赵世豪拿起报纸,匆匆扫了一眼,感慨道:“咱们三个,终究是有一个人要率先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你说,咱们是该祝福他呢,还是……”平日里稳重如泰山的孙安佐,此刻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和谁订婚不好,怎么能和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订婚呢?”
赵世豪微微惊愕,不禁问道:“她怎么得罪你了?让你对她评价如此恶劣。”
“我怀疑那天晚上赵苘苘被人殴打致伤,背后主谋就是她。”孙安佐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情绪,将自己派人调查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向赵世豪说了一下。
赵世豪听完后,低头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开口道:“你说了这么多,可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就等于白说嘛!”
“律师告诉我说,如果赵苘苘还在汕岛市,或许迟早有一天能将幕后黑手揪出来。”
赵世豪满脸狐疑地问:“你说说,她为什么要派人去伤害赵苘苘呢?”
“还不是因为赵苘苘成了她追求王培宇道路上的绊脚石。”
这怎么可能呢?赵世豪半信半疑地说:“据我所知,追求刘美清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比王培宇出色的人也有的是。”
“可有些人啊,就是钟情于一个人,倘若追不到手,就算死也难以甘心。”孙安佐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你有没有想过,即便王培宇不与她订婚,也会和其他女人订婚。总之,这事儿似乎和赵苘苘已经没有关系了。至于她被打的事情,她自己都不打算追究,就算我们找到了凶手,又能怎样呢?更何况现在还毫无头绪,根本找不到。”
孙安佐心有不甘地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但只要一想到赵苘苘当时被打得凄惨模样,我这心里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没想到他对赵苘苘的感情竟然如此深厚。倘若他能早一步赢得赵苘苘的芳心,赵苘苘或许就不会落得如今这般境地。
赵世豪凝视着他,片刻后说道:“我再给你说一件更为棘手的事情吧。同样是关于赵苘苘和王培宇的。”
见他眉头紧锁,孙安佐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赶忙问:“什么事情?”
“赵苘苘,她怀孕了。”
“她怀孕了!她怀孕……怀的是谁的孩子?难道是王培宇的?”听到这个本应令人欣喜的消息,孙安佐却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谁告诉你的?是赵苘苘本人吗?”
赵世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不是,是别人告诉我的。自从赵苘苘拉黑我之后,我们就再没联系过。你说,这该怎么办?王培宇马上要订婚了,要是他知道赵苘苘怀孕的事,会因此退婚吗?”
“这可说不准呢?”孙安佐缓缓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此时,阳光已经渐渐西斜,他不禁想起,赵苘苘正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毫无预兆地闯入了他们的生活。
仅仅一年的时间,却生了如此多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赵世豪轻轻摇了摇头说:“就算王培宇想退婚,刘美清能轻易放过赵苘苘吗?如果真的是刘美清找人毒打了赵苘苘,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有,王培宇会相信孩子是怀的他的吗?”
“他要是不信,可以去做亲子鉴定啊。”孙安佐转身走回沙,无奈地伸手揉了揉额头。
赵世豪靠在沙上,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扶手说,“你说,要是真闹到那一步,两人仅仅是因为孩子而勉强结婚,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