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初不知道该怎么和顾靖庭说自己的担忧?
她知道,如果她说饭菜可能有毒,顾靖庭一定不会相信。
毕竟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还能重活一世,得了这些先机。
“罪女担心有人毒害将军。”云清初想了许久,还是决定直接说出自己的担忧。
顾靖庭闻言,灿然一笑:“云清初,你是在担心我?”
“是,罪女担心将军,所以将军能不能先用银针测上一测?”
云清初扯了顾靖庭的衣袍,眸中流露着恳切。
她重活一世,预知了军中的这次下毒事件,虽然她不知上一世敌军细作究竟将毒下在了何处,不过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好,听你的。”
见云清初清亮双眸中的真挚,顾靖庭倒也乐意听上一听。
“将军英明!”云清初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都灿烂了几分!
顾靖庭心弦一颤,跟着露出了笑意:“你倒是嘴甜!”
顾靖庭很快喊了李随安进来,命他去军医处取了银针来。
顾靖庭拿了银针,随意将其插进了饭中。
他本是不想浪费云清初一番心意,才测了毒。
可当看见银针变黑的那一刻,顿时浑身一震。
“随安,立刻下令全军停止用膳,把军中副将以上将领都给本将军叫来!”
“是,属下这就去。”
李随安打量了云清初一眼,眸中不由得露了感激之色。
今日若非云姑娘,他这个护军只怕是到头了。
“云清初,你先回营帐吧!”顾靖庭抚了抚云清初的肩膀,带了几分安慰之色。
“将军保重,罪女告退。”云清初屈膝告退。
“云清初,今日起,在我面前你不要再自称罪女。”
“都听将军的。”云清初顺从应下,躬身退出了营帐。
云清初刚出营帐,就看到一群将领快步朝着顾靖庭的营帐走来,人人脸上都带了困惑。
将军前两日刚打败了进犯的敌军,使得敌军损伤惨重,连连败退。
敌军短时间内应不会进犯才是,将军怎的突然召集了他们?
一袭红袍的副将刘子由走在最后,看到从营帐中出来的云清初,面露调笑之色。
“本将还以为顾靖庭有什么要事要同我们相商,莫不是要和我们分享如何玩弄军妓。”
“刘副将,慎言!”
一旁身着锦灰长袍的军师模样的人看了云清初一眼,精明的双眸流露了几分打量的神色。
将军素来清醒自律,此番竟真为了一个军妓连番破戒,看样子这女子留不得了。
云清初却顾不上这些,只顺从地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秋月高悬,如今已是深秋。
转眼她离京已经数月了,也不知她要何时才能回京?回京后她又当如何?
云清初思索间,已经来到了军营的外围。
此番顾靖庭从京中带出的士兵足有五万人马,所以整个宁州军营非常大。
顾靖庭身为一军主将,他的营帐在军营的最中间,有着层层的防护。
而像是伙头兵和军妓这样不上战场的末流之辈,所住营帐就被设在军营的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