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马匹解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明明是初冬的季节,云清初却忙出了一身的汗。
眼下已有不少马匹中毒倒地了,需得先给它们催吐。
催吐的药刚灌下去,这些马匹就不断地吐了出来。
这味道极其难闻,赵马倌看着面前撸着袖子,一刻不停地在帮忙的云清初,心里的那点怨念也消了不少。
虽说方才因为云清初的话而被白监军训了一顿。
不过说到底也多亏了云清初找到了马匹中毒的原因,否则再这样下去,马匹出了事,他的小命也保不住了。
“云姑娘,你先歇会儿吧,这些活让我们这些爷们来做!”
眼见得云清初忙碌了快好几个多时辰了,赵马倌心有不忍,这么娇娇俏俏的一个小姑娘,怎么看都不适合做这些杂活。
云清初放下手中盛着汤药的勺子,倒也没有在意赵马倌的态度,只疑惑地开口:“赵马倌,你瞧着这些战马是否有好转的迹象?”
赵马倌上前一一查看了一番,面露忧色:“确实好像没什么效果。”
“庆生,你回去告诉师傅一声,让他设法再换些解毒的汤药试试。”
聂隐白虽说医术高,可这些毕竟是畜生,不是人,聂隐白一时把握不准药材药量也是能理解的。
庆生这边正要去寻聂隐白,聂隐白已经赶了过来,看到云清初一身的肮脏臭味,聂隐白都忍不住捂了鼻子。
庆生在旁把情况和聂隐白说了,聂隐白将手中的一包药材扔给了庆生:“将这个拿去熬了,再试试看。”
聂隐白看着马厩里瘫软在那的马匹,不由得蹙眉:“军中能用的解毒药材我都用了,若是这次还没效果,事情就麻烦了。”
“白监军出了吗?”
相比于眼下的情况,云清初反倒更担心顾靖庭那边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顾靖庭带伤出战所为何事,可若是他那边的战马也是这样疲软无力的状况,顾靖庭作战定会受影响。
而且他后腰还受了伤,昨日里伤口都还未结痂。
“小初,你在担心顾靖庭?”聂隐白递了水壶和饼子给她。
云清初并没多想,点了点头,她确实挺担心顾靖庭的。
聂隐白轻轻一笑:“小初,你放心,顾靖庭不会有事的,不过下次他若是回来,你可得好好替他疗疗伤。”
云清初这才听出聂隐白言语中的意味,只觉得耳根有些烫。
“师傅以后莫要再调侃我了,将军他是有心上人的,名声不能有损。”
聂隐白看着云清初眸中划过的一瞬间的黯然,顿时明白了自己这个小徒弟的心思。
小丫头显然是对顾靖庭上了心,只是她自己还没看明白!
很好,两情相悦,如此也不枉费顾靖庭对她诸多破例照顾。
这日,云清初在马厩一直待到了中午,这些马匹被灌了一副又一副的汤药,可情况却丝毫没有好转。
那些马匹被催吐之后,只能勉力地站起来,可四肢仍是打着摆子,毫无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