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婚事办得极为简单,顾靖庭亲自扶了云父上座,又邀了邓主簿做司礼和见证人。
随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唱词落下,两人很顺利地完成了拜堂之礼。
顾靖庭满怀欣喜地掀开了云清初的红盖头,凝视着云清初粉嫩精致的小脸,心头跳动得厉害!
他无比真挚地道:“清初,待得回了京,我再补你一个盛大的婚仪。”
云清初摇了摇头,满眸柔情:“如此便已极好。”
重活一世,她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自己还能收获这样真挚的情意。
“你俩有话留着洞房的时候再说,我们先喝喜酒。”
邓主簿爽朗笑着,从方才拎进来的食盒里端出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来。
邓主簿看云清初面有疑色,笑着解释道:“这些都是靖庭托我去镇上置办的,若非我和郑大厨有些交情,一大早的还办不来这些菜。”
“有劳邓主簿了。”云清初道谢。
陵州城距离崖州有半日的路程,他们最晚午后就要离开崖州,所以顾靖庭才特意提前置办了这些吧!
“弟妹同我客气作甚。”
几人笑着落座,云父举起了酒杯:“今日是小女成婚的好日子,我在这敬邓主簿一杯,谢谢你能替小女的婚事周全。”
“不敢,不敢,晚辈敬伯父。”邓主簿也是个有眼色的,立刻起身回敬,“恭贺云伯父觅得佳婿。”
“佳婿,确实是佳婿。”云父满意地看向正在给云清初布菜的女婿,很是欣慰。
这一顿简单的喜宴,众人酒酣饭饱,吃得十分落胃。
喜宴过后,顾靖庭出门去送邓主簿,云清初则在屋内将自己前些日子为父兄准备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
“这些棉衣和鞋子都是女儿亲手做的,时间仓促来不及做太多,不过将军说了,你们若是有需要可以托邓主簿去镇上置办。”
“够了,够了。”云氏父子抚着新制的柔软棉衣和厚实的鞋子,喜欢得不得了。
“还有这些药,都是军中的聂军医亲手制的,想必药效是极好的,你们都留好。”
云清初将各种药丸药膏的作用都仔细地同他们说了。
“这可都是好东西啊。”云清辞将药瓶都仔细地收了起来。
“我在京中时,便听过聂隐白的大名,他可是大燕朝的神医啊,小初,你可真是有福气,竟能拜在他的门下。”
“一切都是将军安排的。”
思及当初顾靖庭直接将她塞在聂隐白门下时的情景,云清初仍满是感激。
“还叫什么将军,顾靖庭如今可是你的夫君了。”云清辞在一边打趣道。
“嗯。”云清初轻轻应了一声,心里默默过了一遍“夫君”的称呼,仍觉耳朵烫。
“小初,你能有此福气,我和你兄长都替你高兴。”
云父认真地看向自己的女儿:“不过往后的日子你也不能全靠靖庭,你虽是女子,也得有自己的本事,如此才能让人不看轻了你。”
“父亲教训得是。”
前些日子,她受身份所困,行事皆有束缚,不过此番得了赦免的圣旨,她已是清白的了,自然可以做更多想做的事了。
“清初,你还记得你娘亲的母家吗?”云父突然提起了自己已故的妻子。
云清初点点头:“母亲出生明州沈家,父亲为何有此一问?”
沈家是经商之家,经过几代人的财富累积,慢慢成了明州城屈一指的富商。
沈家虽几代都是商人,但是沈家祖父却是个颇重才学之人,沈家祖上还出过状元探花,是极有底蕴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