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羊羊,是这只脚吧。”美羊羊蹲了下去,捧起喜羊羊受伤的左脚,把手中的草药轻
轻地抹了上去,”你该小心一点儿的,也该关心一下你自己,你宝贵的身体十有八九是
羊村下一任村长的,怎么可以随便损伤?”
“都怪我让小懒昏了过去,都怪我让你们担心,都怪我没有小心机关,都是我自找
的。。……”喜羊羊疼得皱了皱眉,声音不知为何有点儿呜咽。他静静地看着美羊羊给他打
着绷带,并在绷带最后被拉紧的瞬间,疼得缩了下身子。
许久,美羊羊终于艰难地站起身来,不知为何脸上居然多了一些泪痕。空气一般飘渺
的声音微微地响了起来:“不,都怪我。”
嗯?听到这奇怪的话儿的喜羊羊触电似地挺直了身子,抬起头来惊讶地忙想发问。却
不料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在实验室这个小空间里爆发起来。喜羊羊循着声音望过去,心
电图正泛着血红的光,映得边上的桌椅和羊也好像是沾了血似的。喜羊羊正坐得离心
电图挺近的,也不幸“红光满面”了。
频死警示!看懂心电图的村长慌乱地颤抖着,晃动着手中的药汁,把它递给了守在我
边上的班长。数秒钟后,班长张了张嘴,把天底下最不幸的事儿宣布给了大家:“青草
蛋糕配料没有药效了!”
喜羊羊焦急地盯着面色惨白的村长,惊恐的声音好像是预料到了什么,在秋天弱弱的
空气里横冲直撞:“村长,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清楚!”村长故意没有说出这警示的含义,倒是抽过实验桌上的那本书,翻到
了有关雪莲花的那一页,直接开始读了起来,“古古怪界雪莲是一种非常高洁的花儿,
生长在古古怪界的极寒之地。当心地邪恶的人获得并种植它的时候,雪莲会湮灭它圣
洁的灵魂,变为恶魔雪莲。这种恶魔雪莲有很强的毒性,几乎所有药物都无法解毒,
只有未被污染精神的古古怪界雪莲才能拯救误食者。如果不幸找不到解药,误食者在
一天之内就会。。……”村长越读语速就越慢,好像这语速也是被逐渐沉重的心情拽住了似
的;脸色也逐渐地开朗,转而却又发白。“就会”二字一出口,村长看到书上后边紧接
着的那个不吉利的字,立马“啪”地合上了书本,抬起头来,精神恍惚。
其实,即使村长没有说出那个字,喜羊羊也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真相大白了,所
有的情况都说通了。自己闯进狼堡、用计跳楼,在黑色的林子里与生命赛跑,终于拼
死拼活地保护了一件可以有效杀死朋友的凶器,并无比荣幸地把它献上前去,终于不
出意外地成功谋杀。
—多么高尚的凶手!
不是这样的!这不是—!喜羊羊把重心挪到右脚上,颤抖着站起身子,突然又“扑
通”跪倒在手术台边,脑袋直叩在地上。“懒羊羊。”他好像突然意识到这个名字可能再
也没机会叫了,一边双手双脚并用往前爬行,一边努力地呼唤着睡着的我。他在手术
台底下,抓着硬硬的、冷冰冰的钢铁板,一点点儿把自己受伤的身子拽直:“对不起,
懒羊羊,是我错拿了雪莲,是我又害了你。求求你打我一下好吗?那样我会很高兴
的。”
然而我并没有动—当然没有动。喜羊羊给我的棒棒糖还是紧紧地握在手心里,连摆
放的角度都一直僵着。喜羊羊好像还以为我有可能会醒似的,手掌摁在我的斗篷上,
等了好几分钟。再移出手掌时,手掌上半干的鲜血也似乎是在证明一个意外的凶手。
边上的美羊羊看着自己治疗的伤员居然这样疯狂地移动,好像也受了更大的伤似的,
神情沉痛。她感觉鼻子在发酸,心儿在被质问。一些奇异的声音又一次蜂拥,冲上心
头,一阵阵疯狂地涌动。矮矮的心墙,各式各样几时几刻的盘算,终于走向了结局式
的干净结构。
“村长,地心飞船还在吗?”美羊羊听到了一个简直犯了傻的声音,好像还是出自所谓
聪明的“小英雄”的,“一天时间,我可以拿到雪莲的!”
美羊羊听喜羊羊还要去送死,更何况这羊已经算是半个残废,大吃一惊地直盯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