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
又是笑面虎段子君。
家明声无起伏,问:“要用餐吗?”
“不,不用餐。我是来看你的。”段子君顿了一下,这次他没笑,神情很是温柔,“家明,我都看见了。”
家明浑身一僵,面孔却有出奇的倔强与不在乎。
“你表现的真好,嗯,非常有风度,非常高尚。”子君温柔的称赞。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家明有点尴尬,拒绝承认。
“你不需要介意,深情热烈的爱过一个人并不丢脸。”
“闭嘴,段子君!”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真高兴。”子君笑了,拍拍他的肩,“需要喝杯酒吗?”
那声音蛊惑又温柔,谁也拒绝不了。
理所当然的大醉,理所当然的又上了床。
体内不停的律动,耳边的喘息,挥洒的汗水。攀上极乐的刹那,家明将手伸向空中,恍惚间又回到那一夜。
海市蜃楼里,他们狂欢狂醉一场,累了,相互拥抱着卷在角落里休息。
当时他还年少,脸上都是飞扬的稚气。
身边的徐凡也未为人夫,青春一大把一大把可供挥霍,怎么也花不完。
他伏在徐凡肩上,说:“等毕业后,我们也开一间酒吧,名字就叫蜃楼市海。”
“哈哈。”
徐凡大笑,笑着笑着就软软垂下了头。
“我们没有以后,家明。”
音乐声很大,家明大声问:“啊?你说什么?”
他分明已听见,两眼已蓄满泪水。
徐凡捉住他的手,将他无名指上的戒指缓缓摘下来。
那是相恋一周年徐凡送他戒指,意为白头偕老。
头未白,自然不能偕老。
家明把脸别向一边。
“家明,对不起。我不能放弃接承财产,贫穷太可怕,儿时当私生子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一次。”
“嗯。我懂。”
“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
“也好。”
三年前为他离家出走,四处打工挣学费生活费。再苦再累也不曾畏缩。
他还当,病贫困苦塌前相伴是守望,一饭一粥相濡以沫都是情。
原来不是。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也敌不过一个“钱”字。
家明喉间梗刺难咽,拼命忍耐,逼出一丝笑来:“我还以为生命悠长,人世苦短,有你在身边,总有极乐。原来不是。”
他起身,跌跌撞撞走回家。
徐凡没有追过来。
那一夜,他整夜未眠,在床上辗转反侧,将家中所有一切都摔得粉碎。
天亮之后,沈家明沐浴更衣,最可怕的一夜已经过去,今生不会再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