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见他姐的手指动了动,大概是想一拳挥过去。
不过她的两条手臂失去知觉般垂落身侧,任由x给她头上系上那个黑色的蝴蝶结带。
在见x之前,他们每个人被扎了五针叫不出名字的药剂。
药剂让他们关节失灵提不起力气,成了任意摆放的洋娃娃,精心打扮摆上最高的橱窗。
无情挺喜欢那堆带,或者说,漂亮的东西就没有她不喜欢的。
“好的父亲,你先让他们都给我包起来。”
x对oo说。
“最聪明的孩子,长辈总会期盼他无忧长乐,你以后就叫无忧,小无忧,这是父亲对你的祝愿。”
无忧好奇地打量他两眼,就两眼,然后激动地盯着面前的糖干着急。
他扭头叫救援:“哥哥,没有手。”
少年动了动手指,没抬起来,“哥哥现在没手。”
无忧把头扭到另一边。
“姐姐,糖,吃,没有手,哥哥,没有手。”
他学人说话一流,但轮到自己组织语言就是乱七八糟。
无情:“你把袋子叼过来,我用牙给你咬开。”
区区塑料袋,难不倒雄鹰一样的姐。
x动了动手指撕开一颗糖,递过去:“乖孩子。”
无忧看了他一眼,没吃。
无忧对岛上的研究员有着强烈的戒心,他们给的食物一口没吃过。
那颗糖被放到融化,x笑了笑也不在意,因为他的工作流程进入到给第三个孩子取名字的阶段。
“你是父亲最喜欢的孩子。”
带可以收买少女,糖果可以吸引最小的孩子,但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触动一个几番自杀的孩子。
少年冷笑。
他对自己的定位相当清晰,配赠品。
x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他做出表情的方式和别人不同,仿佛是用皮下的骨血调动出来的一样。而他最常做的表情是微笑,所以疑惑的表情做得不太熟练。
“父亲很喜欢你,为什么要我滚开呢?”
少年抬眼:“你身上的味道真的很恶心。”
如长出霉斑的木头,散着腐朽的味道。
x笑了,肆意大笑,好像心情愉悦极了。
他将少年揽进怀里,苍白枯瘦的手掌摁着少年的黑贴在自己闷闷震动的胸膛,如同一个被嫌弃却又要故意讨嫌的父亲。
少年说他恶心,他偏要将少年埋进他腐朽洇霉的气息中。
苍白病态的手指抚过少年柔软的黑,眼角的泪痣因为笑声激动得染血,他将浅淡到没什么血色的唇贴在少年头顶。
“你知道无咎是什么意思吗?”
“无灾无祸,无过错。”
“你是神给我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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