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是以实验体的身份诞生,而非被母体期待的宝贝。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存在的理由和价值,她是实验体,只是实验体,不被任何人期待,不被任何人疼爱和怜悯。
三岁之前的记忆,像每一个智慧型实验体一样,充斥着大量冰冷的针头和注射器,噩梦一样的疼痛无休无止。
他们像狗一样在地上用手脚爬,张着嘴,哭,叫。
原始地像树上鸟巢里张着嘴等待哺食的幼鸟。
只是他们永远也等不到妈妈。
这时候,保育员就会不耐烦地走过来,抓着他们的头,强硬地挨个往每个孩子嘴里塞一块廉价湿润的糖果。
糖果泡了药水,很多很浓的安眠药。
因为保育员最讨厌婴儿的哭声,太吵了,太闹了。
所以她一直都以为,糖刚吃到嘴里是苦的,然后才会慢慢变甜。
一开始,会有人给他们测试。
是那种用简单的游戏测试猩猩智商一样的测试。
像对待家畜般的做法。
聪明的孩子和不聪明的孩子会被分开。
聪明的孩子待遇会更好。
会有研究员温柔地和他们说话,还有糖吃。
虽然往往吃了糖,下一刻就昏睡得人事不知。
麻醉、昏睡的状态更适合做实验。
有的孩子会十分抗拒研究员递的食物。
但她一直都很喜欢。
就因为它是糖。
因为它是甜的。
带着那么一点可怜的甜蜜。
“她还挺聪明的。”
“可是她的血没有用。”
“但她确实还挺聪明的。”
“可血液里的数据表明,她与x药剂的融合性太低了。”
每一个研究员都这么说。
“会不会是隐性的,暂时还没表露出来。”
就这样,她长到了十岁。
整整十年都没有被放弃,就因为她表现得很“聪明”。
“她只是还需要时间。”那个助理研究员姐姐这样说。
十二岁的时候,很可悲的事实,她露馅了。
在别的智慧型实验体已经表现就非凡的天才智商的时光,她已经无法将初中的试卷完美解答了。
“那仅仅是初中的知识!”
其他的研究员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