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门道摸得清,规矩懂的透,教出来的徒弟不少,更有许多宫人都受过他的恩惠。
要说宫里的消息,除了宁澈那边,想必没人能比陈公公打探到的更多了。
以往,原主动不动就会问问陈公公这些琐事。
但自打沈云见来了以后,就一直在就不按套路出牌,甚至一直在摆烂。
他已经许久不曾问过陈公公这些个杂七杂八的事了。
眼下陈公公一听沈云见问起,险些老泪纵横:
“殿下,您这可算是打起精神,重新振作起来了啊!”
沈云见摆了摆手:“振作是振作不了了,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放心吧公公,本宫心里有数。”
陈公公得了沈云见模棱两可的准话,便一五一十将这段时间里其他皇子在做的事,向沈云见道了一遍。
二皇子最近与户部尚书来往甚密,为了投其所好,还特意花了大代价从外面寻了幅前朝名人的字画,赠与了户部尚书。
三皇子老实,生母过世早,原养在云贵妃膝下,云贵妃薨殂,他便失了靠山,最近这些时日,与先前无异,除了读读书,练练剑,什么都不做,既不结交权臣,也不与兄弟姐妹走动,整个人无欲无求,像是已然看破了红尘。
四皇子表面看似玩心重,实则玩心也重。
是个表里不一的黑心种,装作一副纨绔模样,整日流连于宫女和各色管家小姐身上,实则是在给自己的野心打幌子。
玩弄着人家的女儿,还要拿捏着人家的人脉,给人家画大饼,自作聪明,最不是个东西。
除此以外,就只剩下了尚且年幼的十三皇子,大抵是脑子笨了些,日日被他母妃追着从寝殿打到御花园,鸡飞狗跳,哭声震天。
陈公公说罢,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前几日,香晚宫里的丫鬟小桃李,与赵嬷嬷说,夜里恍惚看见个个男子的身影进了她们娘娘院儿里,看背影,像是四殿下。”
香晚宫里的娘娘,那可是皇帝的妃子。
沈云见一听就乐了:
“真的假的?这小桃李不要命了?什么混账话都敢往外说?”
陈公公嗐了一声:
“倒也不算,那小桃李是赵嬷嬷的亲外甥女儿,这赵嬷嬷”
陈公公说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不瞒殿下,老奴年轻的时候,她还在浣衣局当差,是奴才好心帮了她一把,才让她摆脱了那苦日子,到贵人身边去享福。”
他话说到这里,沈云见也明白陈公公的意思,不愿多计较。
这原主身边的人,要是连陈公公都信不得,那也没谁可信了。
沈云见摆摆手:“这事儿,确定吗?”
陈公公啧了啧舌:“这没有真凭实据,奴才可不敢擅自断言,不过那边敢传话过来,大抵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沈云见点点头,对陈公公道:
“去给我准备两壶好酒,今夜,本宫要去与四殿下交流交流兄弟感情。”
陈公公一愣:
“殿下要与四殿下见面?”
沈云见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