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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太后寿宴血鹤(第2页)

沈知白腕间红线突然绷直,针尖直指太后心口。她终于看清太后抚画的手指——那根本不是什么蔻丹,而是常年研磨孔雀石染就的青紫痕迹。三年前东宫失火那夜,有人在灰烬里捡到过沾着同样颜色的帕子。

"时辰到了。"太后幽幽叹息,突然将整幅《万寿图》掷入火中。燃烧的画纸翻卷间,二十四只无目仙鹤竟在火焰里睁开血红的眼睛,齐声出清越的鹤唳。

沈知白袖中银针破空而出,针尾红线在殿中织成巨大的"囚"字。她终于明白这场寿宴真正的祭品是什么——不是乌梅汤底的玉印,不是冰酪里的朱砂,而是二十四名与会官员腕间悄然浮现的、与画上仙鹤如出一辙的无目印记。

当第一声惨叫从户部尚书席位上响起时,麟德殿方向传来沉重的宫门闭合声。沈知白摸到袖中第二枚银针——那是今晨裴砚之给她的,针尾缠着与废太子玉佩同色的黛青丝线。

沈知白的指尖刚触及那缕黛青丝线,殿顶三十六幅鲛纱帷帐突然无风自落,将满殿烛火割裂成幽暗的碎片。她听见裴砚之的玉佩在帐外出断续的嗡鸣,那声音像极了三年前东宫那架被火燎断的焦尾琴的余音。

"沈待诏可曾听过玉鸣应劫之说?"裴砚之的声音隔着帷帐传来,带着几分凝重,"《异物志》有载,上等玉佩遇煞气则鸣,其声如琴弦将断未断之时。"

沈知白尚未答话,乌梅汤的蓝焰骤然拔高数尺,火舌舔舐之处,《万寿图》的灰烬竟凝成二十四道细烟,如活物般蛇行游走。户部尚书王大人突然出凄厉的惨叫,他的面皮以肉眼可见的度皲裂,皮下浮现出与画中仙鹤一模一样的鳞状纹路。

"鹤纹入骨!"太医院院判失声惊呼,"这是《神农毒经》中记载的画魂夺魄之术!需以孔雀石为引,配合"

话音未落,王大人的喉间出的已非人声,倒似鹤唳混着碎瓷相击的锐响。沈知白冷眼看着这一幕,银针在指间转出寒芒:"原来孔雀石是这样用的。"她突然倒转针尖,毫不犹豫地挑破自己腕间那个"危"字结。

血珠溅在黛青丝线上的刹那,太后鬓边那支九凤衔珠步摇突然齐根断裂。十二颗东珠滚落地面,每颗珠心都浮出螭纹残印的投影。沈知白瞳孔微缩——这些东珠的排列方式,竟与钦天监珍藏的《星象密录》中记载的"荧惑守心"星图分毫不差。

"沈爱卿好眼力。"太后轻抚着华服上暗绣的云纹,声音忽然年轻了十岁不止,"这十二颗东珠,正是当年先帝命人按照天象所制。你可知为何偏偏是十二之数?"

麟德殿方向突然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沈知白袖中黛青针自行飞出,在殿柱上刻出深达寸许的卦象。工部侍郎失声道:"这是这是失传已久的六爻破阵图!"

"不错。"裴砚之掀开帷帐大步走来,官袍下摆沾着几片太液池的浮萍,"三年前那个雪夜,废太子殿下曾在冰面上画过同样的纹路。当时微臣不解其意,今日方知"

燃烧的冰鉴突然爆裂开来,荔枝冰酪裹着蓝焰四溅。一块碎冰恰击中沈知白眉心,寒意刺骨间,她恍惚看见废太子站在冰雾里。那清瘦的少年手指正指着太后华服下若隐若现的锁骨——那里有块与玉玺残角严丝合缝的青紫胎记。

"血鹤认主?"沈知白喃喃重复着太后方才的话语,突然转向裴砚之,"裴大人可还记得《周礼·春官》中关于血祭的记载?"

裴砚之面色骤变:"司巫掌血祭之法以血为引,可通鬼神!"他猛地扯开自己的官袍领口,"三年前东宫那场火"

太后突然轻笑出声,染着孔雀石的手指抚过自己锁骨:"那场火烧化的可不只是块孔雀石。沈待诏博览群书,可曾读过南诏国的《蛊毒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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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裴砚之的官袍突然无风自鼓,腰间玉佩应声而碎。飞溅的玉屑在空中组成半枚完整的螭纹,与太后锁骨胎记、冰鉴底玉印残角恰好拼成传国玉玺的右半阙。沈知白腕间红线突然暴长,在满地珍珠间织出北斗第七星的轨迹。

"摇光现世!"钦天监正扑通跪地,"《天官书》有云:摇光主杀伐,见则"

当最后一名官员的惨叫化作鹤唳时,麟德殿的铜门轰然洞开。夜风卷着太液池的陈腐水汽涌入,将二十四盏鹤灯残焰吹得明明灭灭。沈知白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向第十八盏灯的灰烬。

"果然如此。"她拾起那块沾血的孔雀石,指尖微微抖,"《本草拾遗》记载,孔雀石遇血则显其真性。三年前掖庭局在溺毙乳母指甲缝里检出的,就是这样的"

太后缓步走来,华服上的金线在残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沈爱卿可知,这孔雀石还有个名字?在苗疆,它被称为魂引石。"她忽然压低声音,"当年先帝驾崩前,曾命人将半块玉玺"

裴砚之突然打断道:"《唐律疏议》明文规定,私藏传国玉玺者当诛九族!太后娘娘今日所为,莫非是要"

沈知白却盯着太后锁骨上的胎记出神:"《相术精要》中说,锁骨现龙纹者,必为"她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三年前东宫那场火,烧的根本不是孔雀石,而是"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甲胄碰撞声。一队金吾卫持戟而入,为的将领单膝跪地:"禀太后,麟德殿地宫已开,现"

太后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转向沈知白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沈爱卿可愿随哀家去看看?那里或许有你一直在找的答案——关于三年前,关于废太子,也关于"她的手指轻轻划过自己锁骨上的胎记,"这块玉玺胎的秘密。"

沈知白与裴砚之交换了一个眼神。她弯腰拾起地上最后一颗东珠,轻声道:"《星经》有云,荧惑守心,主大丧。这颗珠子里的星图"她突然将东珠掷向燃烧的乌梅汤,"三年前钦天监隐瞒的天象,今日该真相大白了!"

东珠入火的瞬间,蓝焰骤然转为赤红。火光中,三年前那个雪夜的景象清晰浮现:废太子手持半块玉玺站在东宫屋檐上,而他对面站着的人影,赫然是

身着九凤华服的太后。只是那时的太后还未染指朝政,眉宇间尚存几分少女的稚气。更令人心惊的是,她手中竟握着与废太子一模一样的半块玉玺。

"双生玺!"裴砚之失声喊道,官袍下的手指微微颤抖,"《玉册纪年》中记载的禁忌之术"

沈知白突然按住自己流血的手腕,那"危"字结的伤口处竟浮现出与太后胎记相似的纹路。她猛地抬头:"三年前东宫那场火,烧的是真假太子的凭证!"

太后忽然仰天长笑,华服上的金线寸寸断裂,露出内里绣满符咒的素白中衣。她每走一步,地砖便浮现一道血色卦象:"哀家等了整整三年,就为等沈待诏识破这个局。"她突然撕开衣领,锁骨处的胎记正以肉眼可见的度蔓延,"你们可知《周礼》中为何将血祭列为禁术?"

麟德殿的地砖突然开始下陷,露出下方幽深的地宫。十八具青铜棺椁在机关转动声中缓缓升起,每具棺盖上都刻着与太后胎记相同的螭纹。最中央的棺椁突然自行开启,里面赫然躺着——

"废太子?!"工部侍郎惊得倒退三步,"可三年前明明"

棺中少年缓缓睁眼,瞳孔竟是罕见的重瞳。他指尖轻点棺沿,二十四盏鹤灯残焰突然聚成火龙卷:"皇姐,这场戏该收场了。"声音清冷如碎玉,却让满殿官员如坠冰窟。

沈知白突然想起《异人录》中的记载:重瞳者,可通阴阳。她看着少年太子手中完整的玉玺,又看向太后已然蔓延至颈部的胎记,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们根本不是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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