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翰林挣扎着爬向殿门:"五更了宫门该下钥了"话音未落,一缕晨光穿透窗棂,照在他枯槁的脸上——那皱纹里竟爬满了《本草纲目》记载的"尸蚕"。
沈知白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小皇子,指尖沾了沾地上蜿蜒的"树血",在掌心画出《历代名画记》中记载的"破邪纹"。"殿下请看,"他声音沉稳如钟,"这血痕走势暗合南宋马远《水图》笔法,但用色却是唐代吴道子的莼菜描"
"可、可这画分明是今人所绘!"小皇子惊恐地盯着自己玉佩上扭曲的星纹。
老翰林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银丝在空中结成《宣和画谱》记载的"织锦纹"。"沈大人!"他嘶声道,"老朽想起来了,这画绢用的是《装池志》里禁用的血丝宣,需用"
"需用《芥子园画传》中的米点皴破之!"沈知白突然夺过侍卫佩刀,蘸着老翰林吐出的银丝,在殿柱上疾书。刀锋过处,木屑纷飞竟现出《林泉高致》所载的雨点皴法。
小皇子突然指着地上银弹子:"老师!这些珠子弹跳的轨迹"
"正是北宋郭熙《早春图》的构图!"沈知白瞳孔骤缩,"殿下当心,这些珠子弹到第七下时"话音未落,银珠突然炸裂,飞溅的汁液在砖面晕开《图画见闻志》记载的"没骨牡丹"。
殿外传来诡异的丝竹声,老翰林突然跪地痛哭:"先帝啊!老臣当年不该私自动用《十竹斋笺谱》的拱花技法来修补"
"什么?"沈知白一把揪住老翰林衣领,"陈大人竟用饾版印刷术来"
突然,小皇子腰间的组绶自动解开,丝线在空中组成《绘事法微》记载的"十八描"图谱。最骇人的是,每根丝线末端都缀着《髹饰录》中描述的"漆泪珠",落地即成《千里江山图》的青绿色调。
"沈卿,"小皇子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你可识得这《韩熙载夜宴图》的屏风画法?"他的衣袖无风自动,露出内衬上密密麻麻的《萝轩变古笺谱》纹样。
沈知白猛然后退三步,从怀中掏出一方古砚:"殿下,得罪了!"他将砚台重重砸向地面,飞溅的墨汁在空中凝成《唐朝名画录》记载的"泼墨仙人"之形。墨影所过之处,那些扭曲的画纹纷纷出凄厉的嘶叫。
老翰林突然扑向窗棂:"晨光!快让晨光照进来!"他撕心裂肺地喊道,"《绘事指蒙》有云,晨光破画魅啊!"就在第一缕阳光射入的瞬间,殿内所有扭曲的画纹突然出"嗤嗤"声响,化作《格古要论》中描述的"墨烟"消散无踪。
沈知白却突然按住老翰林颤抖的双手:"且慢!这墨烟有诈!"他话音未落,那些看似消散的墨迹竟在阳光中重新聚拢,化作《画继》中记载的"游丝描",如活物般缠绕上殿内的蟠龙金柱。
小皇子突然出不似人声的尖啸,腰间玉佩迸裂,碎片在空中组成《八十七神仙卷》的队列。最骇人的是,每个碎片都映出不同的面孔——全是历代失传的名画落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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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沈知白额角沁出冷汗,突然从袖中抖出一卷泛黄的《画禅室随笔》,"这些画魂是被《宝绘录》的禁术唤醒的!"书页无风自动,露出董其昌亲笔批注:"凡画魄作祟,当以"
话音戛然而止。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细纹,渗出《朱砂鱼谱》记载的"胭脂泪",瞬间将书卷染成血红色。老翰林踉跄着指向殿顶:"沈大人看藻井!"只见原本的九龙戏珠图竟扭曲成《苦瓜和尚画语录》描述的"鬼面皴"!
"用这个!"小皇子突然扯断胸前金锁,抛来的竟是失传已久的《程氏墨苑》雕版。沈知白接住的刹那,雕版上的饕餮纹突然睁开三只眼睛,射出《画史会要》记载的"分霞光"。
光线所及之处,那些游走的画魂出哀鸣。沈知白趁机咬破手指,以血为墨在雕版上急书:"《绘事微言》有载,需以"他的血字突然被凭空出现的《十竹斋书画谱》虚影覆盖,书页间飘出无数"拱花"技法形成的立体蝴蝶。
最诡异的是,每只蝴蝶翅膀都印着《小山画谱》禁篇记载的"移魂法"。老翰林突然出惨笑:"晚了它们已经"他的胡须突然根根直立,在脸上拼出《画诀》里的"五鬼搬运图"!
殿外丝竹声骤变调式,竟是《乐书》记载的"画魂引"。小皇子的冠冕突然融化,金液流成《历代画史汇传》的字样。沈知白暴喝一声,将雕版拍向地面,霎时地底传来《石渠宝笈》描述过的"龙吟砚啸"。
整座大殿开始剧烈摇晃,所有画作真迹都渗出《装潢志》警告过的"画魄浆"。就在这千钧一之际,沈知白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画品》刺青:"以画证道,破!"
刺青突然浮空展开,化作《佩文斋书画谱》记载的"万法归一图"。那些肆虐的画魂如见克星,尖叫着被吸入土中。老翰林趁机扑到窗前,用最后的力气扯断《画法要录》记载的"云龙绞"窗绳。
晨光如瀑倾泻而入,照在悬浮的刺青图上。图中墨色开始疯狂流转,最终凝成《画髓玄诠》终极篇章记载的"大寂灭相"。随着一声琉璃破碎般的清响,所有异象烟消云散。
沈知白踉跄跪地,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珊瑚网》描述过的"画心丹"。而小皇子怔怔望着地上那滩渐渐干涸的"胭脂泪",轻声道:"原来《画筌》说的都是真的"
远处传来晨钟,檐角铁马叮当作响。最后一缕墨烟在阳光下化作《画说》记载的"真灵炁",消散在带着松烟墨香的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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