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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女帝的科举经济策(第2页)

裴琰心头一紧,正欲追问,午门上的钟声已经响起。百官整理衣冠,鱼贯入朝。

紫宸殿内,沈知白高坐龙椅,九凤金钗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她没有按照惯例让礼部宣读进士名单,而是亲自拿起一份考卷。

"朕观今科举子策论,有一篇甚合朕意。"女帝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陇西举子徐延年所作《论平准书与盐铁论之今用》,不仅深谙经济之道,更直指时弊。"

殿中顿时一片哗然。崔衍脸色铁青,玉笏在殿砖上撞出清脆声响:"陛下!寒门竖子安敢妄议朝政!这所谓平准策,分明是效仿王莽祸国之举!"

沈知白冷眼旁观,注意到崔衍腰间金鱼袋上斑驳的茶渍——那显然是昨夜紧急会面时留下的痕迹。她微微抬手,杜衡立即出列,手中的檀木算盘拨弄得噼啪作响。

"禀陛下,臣按徐延年之策演算,若在淮南道试行,三月可平米价,节省国库银两柒万伍仟余。"杜衡高举算盘,朱砂染就的珠子定格在一个醒目的数字上。

裴琰突然冷笑:"杜侍郎这算盘,怕不是打了三十年才算出结果?"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促的鼓声。京兆尹满头大汗地捧来急报:景安渠畔千余民众自聚集,手持《九章算术》竹简,高呼"愿试平准"。

沈知白嘴角微扬。她早就通过暗卫得知,徐延年昨夜将策论草稿悄悄送给了那位老河工。没想到民间反应如此迅,这无疑给了她绝佳的机会。

"传旨。"女帝拂袖起身,九凤金钗划出炫目弧光,"即日起设平准监,专司物价调控,徐延年领从五品监事,直接向朕负责。"

这道越过常制的任命,像柄利剑劈开朝堂沉寂。崔衍的玉笏"当啷"落地,裴琰袖中密信被攥得粉碎。而此刻长安西市的粮商们正慌忙改换价牌——他们豢养的胥吏传来消息,新任监事正是那位在策论中写下"吏清则米贱"的寒门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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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再临时,徐延年独坐平准监值房。这间位于皇城角落的简陋值房,两个时辰前还是堆放杂物的仓库。此刻案头堆着各地粮价奏报,其中一页被朱砂圈出"洛阳斗米二百钱"的字样。

窗外飘来焦糊味,徐延年知道那是崔府后院在焚烧账册。他摩挲着老河工送来的陶碗,碗底还沾着几粒霉的粟米。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与户部连夜拨动的算盘声奇妙地交织在一起。

"徐大人。"一个年轻书吏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杜侍郎派人送来的《盐铁论》珍本,说是陛下特意吩咐的。"

徐延年接过那部装帧精美的典籍,翻开扉页,一行朱批赫然入目:"朕与卿,同心破障。"笔力雄健,正是女帝亲笔。

他心头一热,正欲细读,忽听窗外一阵骚动。推开窗扉,只见景安渠方向火光点点,隐约可见百姓们举着火把,在水边排列着什么。借着火光,徐延年看清了——那是用算盘组成的巨大图案,正是《九章算术》中的"均输"模型。

"大人,要派人去看看吗?"书吏问道。

徐延年摇摇头,眼中映着远处的火光:"不必。那是民心。"

他转身回到案前,展开一张空白奏折,提笔写下《平准十疏》的标题。笔尖与纸张接触的瞬间,远处平准监新铸的铜钟悠然响起,声震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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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的烛火彻夜未灭。沈知白面前摊开着三份文书:徐延年刚呈上的《平准十疏》,杜衡计算的《三省节流策》,以及暗卫密报的《五姓七望囤粮录》。她执朱笔在最后一卷上画了道猩红的斜杠,恰似一把出鞘的利剑。

萧景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内:"陛下,暗卫来报,崔衍与裴琰密会于裴府后园,与会者还有三位粮行东家。"

"可探得内容?"

"他们计划在洛阳率先难,借漕运之便囤积米粮,造成长安粮荒。"

沈知白冷笑一声,从案头抽出一份地图:"传密旨给洛阳留守,让他按第三策行事。"她的指尖点在地图上的景安渠,"另外,那位老河工找到了吗?"

"找到了,正在偏殿候着。"

女帝起身,九凤金钗上的明珠在烛光下流转:"带他来见朕。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当晨光初露时,新任平准监的铜印被郑重盖在诏书上,印文"衡平天下"四字在宣纸上渐渐晕开,如同正在蔓延的新政风暴。而此时的崔府祠堂内,崔衍正跪在祖宗牌位前,手中握着一把祖传的青铜钥匙——那是开启崔氏秘密粮仓的唯一钥匙。

"父亲。"崔琰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祖父让您去书房,说裴中丞有要事相商。"

崔衍缓缓起身,将钥匙收入袖中。走出祠堂时,他抬头看了眼天色——东方既白,新的一天开始了。但他清楚,这不再是世家大族能够为所欲为的一天了。

长安城的晨雾中,算盘声、马蹄声、漕船破水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变革的乐章。而在景安渠畔,那位老河工正用粗糙的手指在沙地上画着一道道算式,周围挤满了前来学习的百姓。沙地边缘,几个孩童用树枝模仿着大人的动作,稚嫩的手指在泥土上划出歪歪扭扭的数字。

平安监的铜铃在晨风中叮当作响,一个新的时代正在到来。

算珠惊雷动九霄寒门初试掌权衡

平准监的铜印在宣纸上烙下印痕的刹那,长安城上空滚过闷雷。

徐延年抬头望向窗外,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路上,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仓皇奔走。那时各大粮商派来的探子,正将朝廷设立平准监的消息传回各自主家。

"大人,西市米行开始改价了。"书吏捧着刚送来的市井快报,声音压得极低,"陈记米行的斗米价从三百文降到了二百八十文。"

徐延年指尖轻叩案几,节奏恰似算珠碰撞。三日前他还是个住在城南陋巷的寒门举子,今日却已执掌这间刚刚成立的平准监,肩负调控天下物价的重任。案头那碗霉的粟米是老河工昨日送来的,说是景安渠沿岸百姓凑的"贺礼"。

"二百八十文?还是太高。"徐延年展开杜衡送来的《九章算术》注疏,"按《均输篇》计算,长安斗米合理价位应在二百文以下。"

书吏欲言又止。徐延年知道他想说什么——陈记米行背后站着崔家,而崔衍正是朝中最反对平准政策的重臣。

窗外雨点突然噼啪落下,徐延年的思绪回到紫宸殿面圣那日。女帝沈知白一袭明黄龙袍站在巨幅《漕运图》前,朱笔点过一个个节点:"朕予你三月,先平长安米价,再推及洛阳、扬州。五姓七望的命脉在漕运,而漕运的钥匙,在算术。"

"报——"一名差役冒雨冲入,"洛阳急件!"

徐延年展开淋湿的公函,瞳孔骤缩。洛阳官仓呈报,当地米价已飙至斗米二百三十文,且有继续上涨之势。公文边角有一处不起眼的墨点,他对着烛光细看,竟是两个极小的字:漕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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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府后院的火光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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