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部都要?”
池依依听了玉珠的回报,看了眼手里刚刚剥开的粽叶,啼笑皆非。
她午睡起来,正想剥一只软软糯糯的小粽子,蘸上雪似的糖霜,配一杯酸梅饮子,悠闲地吃些小食,坐在书房看会儿闲书。
然而粽子还未入口,就听玉珠说了这话。
她想了想,分不清陆停舟是玩笑还是当真,望着玉珠无奈道:“你怎么这么老实,他问你有几个,你就全说了。”
玉珠也是一脸纳闷:“我也不知怎么搞的,姑爷一开口,我就像上了公堂,他一问,我就什么都招了。”
池依依捂着脸笑:“罢了,这也不能怪你,他常年在大理寺办案,审人最有一套。”
不过堂堂大理寺少卿,惦记她这几只粽子做甚。
她犹豫了一下,见剥开的粽叶里露出小小一只白嫩的尖角,不禁浅浅咬了一口。
粽叶的清爽融入软糯的米粒,细嚼之下带了一丝回甘,满口清香。
玉珠“啊”地一声:“不给姑爷留着么?”
池依依若无其事:“少一只而已,他不会计较的。”
她打走了玉珠,独自留在书房,翻了几页书,想起刚才的对话,不禁失笑出声。
陆停舟在她眼里一直是凛然不可侵犯的形象,很难想象他会同自己争一只粽子。
池依依想象着那样的场景,忽然觉得陆停舟的面貌变得鲜活了几分。
他不再是那个冷冷的,总是带着不屑的少卿大人,他对食物的执念让这个冰冷的男人多了一丝烟火气。
就如他坚持不许她给池弘光买醉鸡一般,池依依每每想到这事,都觉十分有趣。
她眼里盯着书本,心思止不住地飘远。
陆停舟抓了牛询,不在大理寺审案,为何待在家里,是案子进行得不顺利么?
他今晚来找她又是为了何事?
两人虽是未婚夫妻,但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相处总是不便,他白天不来,偏偏晚上来,是因此事需得避人耳目?
池依依深知陆停舟绝非轻浮之人,他不找她则罢,若是找她定有要事。
池依依盘算着陆停舟此来的目的,不知不觉已将一整颗粽子吃下了肚。
粽子只得婴儿拳头大小,因是糯米做的,池依依喝了半杯酸梅饮子,仍觉胃里沉,索性起来走了走,到院子里和两只小狗玩耍了一阵,这才舒坦多了。
她去绣房指点绣工绣了半天花样子,忙活到用过晚饭,仍然不见陆停舟的身影。
约好的人没来,宁安县主的贴身侍女却到了。
侍女带来五个青壮男子,齐刷刷在池依依面前站成一排。
“这是县主答应给池六娘的护院,”侍女道,“县主本想亲自过来,奈何脱不开身,便命婢子把人送来。”
玉珠在池依依身后好奇地望着这五人,心里暗叹:这身板可比绣坊的伙计壮实多了。
五人目不斜视,站得端端正正,任凭池依依主仆打量。
池依依没急着问他们话,只向侍女打听:“太夫人可好些了?”
那晚从宫里回来,尽管陆停舟说太夫人没事,她仍派人去国公府问候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