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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巧儿等了好一阵,才敢推门进来,帮我一起收拾。
她流着泪问我,为什么不让她代我向王爷哭诉。
白天那位宋小姐派来四个健壮婆子,强灌了我一碗哑药。
滚烫滚烫的药汁喝下去,今生有再多苦楚,我也哭不出来了。
我摇了摇头,不让她说。
悄悄把从杜栩怀里摸出来的钥匙扣在掌心。
我已经得到了最重要的东西。
何必还要撒娇卖惨,引动杜栩的愧疚之心?
那才是一文不值呢。
出了王府向东,就是皇宫大内。
过了皇宫出城门,有沿淮水向南的快船。
坐上这艘船,只要路上不出什么岔子,不出七日就能到江南。
我料定了,杜栩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我。
也许是被我气的,杜栩对宋玉藻态度大变。
宋玉藻本就漂亮明艳,极喜欢他,一来二去,他俩竟然好得像一对璧人。
王妃嫁妆入府那日,我正盘算着要带走的东西。
几百抬嫁妆箱子,系着红缎宫花,依次送入府中,像延绵不断的红云。
随便指出一抬,都能买下几十个我,几十个巧儿。
宋玉藻的大丫鬟趾高气扬,在王府里转了一圈。
指着我的院子道:
这地方不错,离王爷的正院也近。
腾出来给我们王妃放嫁妆吧。
管家赔着笑,连连摆手:
姑娘有所不知,这地方住的是阿春姑娘哩。
王爷爱重阿春姑娘,入府五年来,从未挪动。
王妃尊贵,正院广阔,何苦要占这么个小地方?
大丫鬟斜睨着他,声音脆生生的,像淬了毒。
你这老东西,也知道王妃尊贵。
怎么,连个下贱玩意儿都挪动不得了?
管家急得不停擦汗,远远看见杜栩过来,像见了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