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瞄着许景珩的脸色,想起今早替换楚阳华守夜时
好友在睡梦中呢喃温知秋名字的模样,忍不住又补了一句
"许哥昨晚喝了半瓶高度酒,酒精过敏休克才被送医院的。"
许景珩猛地咳嗽起来,输液架随之轻晃。
他狠狠剜了谢宴川一眼,转头却又换上若无其事的笑容:
"别听他乱说,不过是不小心沾了点酒。"
可当温知秋泛红的眼眶映出他眼底的血丝,笑容终究裂出了缝隙。
墨之珏倚在病房外的消防栓旁,指节叩击着冰冷的金属。
透过玻璃,他看见许景珩小心翼翼的“讨好”着温知秋,以及两人相视一笑,而江伊菲在一旁抱臂冷笑。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胸腔里翻涌的酸涩,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教室
温知秋仰头看他时间飘散的茉莉香。
"好了,看过了就回去吧,我没事"
许景珩刻意提高音量,余光瞥见墨之珏攥紧的拳头,
"这么多人在也不方便啊。"
江伊菲嫌弃地皱眉,踢开床底滚出的矿泉水瓶:
"你堂堂许大少爷就住这样的病房?要不要我给你换个套间?"
她的香奈儿包带扫过斑驳的床头柜,在病房里划出一道格格不入的奢华弧线。
许景珩轻笑摇头,输液管随着动作折射出细碎的光:
"这样挺好,接地气。"
他与江伊菲交换了个默契的眼神,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地挽住温知秋的胳膊:
"知知,回吧。明天带熬好的鸡汤来,今天这病房的空气可太闷了。"
温知秋仍盯着许景珩手背上的留置针,直到江伊菲在她腰间掐了一把才回过神:
"那景珩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转身时,她与门外的墨之珏撞个正着,少年仓促后退半步,喉结上下滚动却说不出话。
病房门缓缓闭合的瞬间,许景珩望着那三道渐远的身影,终于卸去所有伪装。
他仰头靠在枕头上,目光落在床头柜上孤零零的草莓牛奶盒——那是温知秋最爱的口味。
走廊里传来墨之珏压抑的咳嗽声,混着江伊菲不满的嘀咕,在寂静的深夜里碎成一片无法拼凑的残章。
“景珩,为什么啊,你不是喜欢温知秋吗,何不趁这个机会…”谢宴川对于许景珩赶温知秋又的做法不是很理解
“爱不是枷锁,她对我只是愧疚,我不想让她不开心”
“好叭”在谢宴川的想法中,爱一个人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她,所以他不是很理解许景珩的做法
但他主打一个不理解但尊重
路灯将校园染成暧昧的蜜糖色,温知秋站在宿舍楼下,目送黑色迈巴赫尾灯消失在梧桐道尽头。
晚风卷起她梢,却吹不散心口那团酸涩。
墨之珏替她拉开车门时指尖的温度还残留在皮肤上,
可此刻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比深秋的梧桐叶还要凉薄。
"知知,所以你"
江伊菲咬着草莓味棒棒糖凑过来,水晶卡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两人从高中起就是形影不离的闺蜜,她太清楚温知秋眼底翻涌的情绪,
那是十七岁那年在篮球场边初见墨之珏时,就种下的蛊。
温知秋将帆布包带子缠在指间,指甲掐进掌心:
"对,我还是喜欢墨之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