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坐在那里,遥遥看着他们,声音收得干干净净。
狗蛋儿又看到了之前经常在他家门口晃荡的那个光棍,现在已经不敢去了,在这里跟一群大婶聊天扯淡。
那些大婶也看不上他这一个大男人,啥事也没干,就在这里天天跟他们这些带孙子的老人家扯淡。
原本他们俩前后走着聊聊天说说话,到了村子狗蛋儿刻意走在他身后,就图他帮自己挡挡眼睛。
走到这里这么多人,谢非羽停下了脚步冲狗蛋儿伸手,拉着他走。
人群中又是一阵唏嘘。
狗蛋儿脸上是有些发烫,但心里却是高兴的。
走过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怎么没看到那经常撒他沙的毛球跟鸡蛋鸭蛋呢?
连春梅婶也没看到。
当然看不到那些人,他反而觉得开心。
回去随便吃了点东西,狗蛋儿原本打算开荒种空心菜,谢非羽却拿着柴刀背着背篓拉他往山上走。
他们就一亩地,什么都不着急,狗蛋儿将昨日泡的谷种倒了水,就跟他去了。
这谷种等几日发芽,之后搞一片泥泞地把它撒下去,等它慢慢长出来就可以插秧了。
他们两个人着实不着急,不用一个上午就能把泥泞地搞出来。
两人一起往后山走去,狗蛋儿还是有些担心,怕遇到不该遇到的人。
春天了,山上也四处冒新芽,野生的桃树冒出红花,不像冬天那般干燥遍地枯叶。
好像狗蛋儿不会走那么一样,谢非羽一直拉着他,上个坡还要回头拉他上去。
他们走了一圈,野味没看到,倒是看到扛着一麻袋什么山货的老农走了过去,手上还提着锄头。
谢非羽凑过去:“大伯挖了什么?”
狗蛋儿脸颊一烫,这男人也太自来熟了些,一点都不知道羞的。
那大伯非常警惕的看着他,还走快了两步,生怕别人抢他东西一样。
谢非羽啧了声,跟狗蛋儿道:“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吗?”
说着,顺着老农方才走出来的方向找去,没多久就被他找到了一处被挖过的地方,那实在太明显了,一片绿油油就这一个地方满是黄泥土还坑坑洼洼的。
东西没看到,但他们看到了满地破败的叶。
谢非羽捡起一枝叶子,挑眉一笑:“我说什么来着?”
还用说吗,这玩意必定是被挖了根,也就是这根有大用。
狗蛋儿也知道有一些根是药材,说不定能卖钱,但能卖多少钱他就不知道了,没有人告诉过他。
他捡起来的这叶子有点像木薯的叶子,有五个手掌,谢非羽将这叶子丢到背篓里,拉着夫郎继续往前走。
之前他们出来漫无目的的走,现在顺着老农走过的轨迹走,走过的路,踩踏的小草,压弯的树枝,可太明显了。
狗蛋儿又想到男人,还好捡到他的时候是冬天,地上没什么野草,大多是枯枝落叶。
不对!
他想到什么,当时男人倒在丛林下那才没有野草,男人逃亡到那里的时候,路上定然是压倒了许多草树的,冬天没有下过雨,这些痕迹定然一直保留着,但凡有人,就能顺着这些痕迹寻过来。
特别是他的背篓在那里放了那么久,有半个月吧,这都没有人根据他的背篓寻过来,稍稍问一下人就知道是他将男人带回家了。
但也奇怪,这么久了,没有人找过来。
所以谢非羽说上山,他真的是一万个不愿意的,但又不好说什么,而且一直逃避也不是事。
与其藏在心里惴惴不安,还不如出来看看到底什么情况,早些想个应对的法子。
狗蛋儿悄悄的看了一眼谢非羽,他失忆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记忆,恢复记忆后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
狗蛋儿悄悄地握紧了男人的手,不管怎么样,他跟定他了!
这时谢非羽又看到了一个坑,用力握了一下狗蛋儿的手指着前方道:“看,又找到了一个!”
这一次是陌生的草,这里被挖的根就更多了。
谢非羽看着那些被扯断的藤条,对比了一下,嘶了一声:“这两个叶子……为什么这个挖了,这个没挖?难道只是它们长得像,却不是同一个草?”
狗蛋儿过去看了一看,挖了根的藤条的叶子有斑点细长细长的,另外一个没有被挖根的藤条没有斑点,叶面也略有不同,扁扁的没那么细长,芹杆上还带有刺。
这不必看了,狗蛋儿立刻就能断定:“这不是同一种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