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头可以丢,但那一群狗狗跟牛,狗蛋儿有些迟疑。
谢非羽笑了笑,冲旁边农妇说:“大婶,我家牛狗跟锄头放这里,我们先回去吃个粥,一会还来,麻烦帮我们看一下哈。”
那农妇笑道:“哎好嘞,这还用说?”
谢非羽道了声谢拉着夫郎扭头要走,谁知道他们家的狗狗撒着小腿跟着走。
大灰正惬意地吃着青青的草,一看主人跟小伙伴都走了,不舍地哞哞两声,无奈还是跟着走。
狗蛋儿一拍额头,都忘了自家狗也是要吃饭的,不能像大灰吃草。
临走狗蛋儿随手给大灰薅了两把草回去吃。
谢非羽挑着粪桶在旁边等,笑了笑。
回去之后,他们吃粥,金银财宝也吃粥,萝卜干拌着粥吃,萝卜干没有放很多盐,稍有一点咸,吃起来口感有些清甜。
金银财宝就纯纯吃白粥,没什么油水,嗷嗷叫了两声,还是乖乖埋嘴去吃。
在这里,它们一天到头还能沾到点荤腥,在前主人家是粥都少一顿吃,四只小家伙都不是很挑食。
狗蛋儿是瞅准了大灰撒过屎过才给它在院子里吃,不然它自己一个在草棚那边也太寂寞了,虽然那边有鸡。
吃完了粥,狗蛋儿去喂鸡,又捡回来两枚鸡蛋,谢非羽去炖银耳羹,一并将鸡蛋洗了,整个丢下锅里去,搞个水煮鸡蛋。
银耳羹放在小炉子上,大火煮开后小火慢慢熬。
这炉子距离柴堆比较远,用的又是柴草,不必担心火灾问题。
银耳羹让它自己慢慢熬着,谢非羽在院子里逗了一会狗,又跟狗蛋儿一起出去锄地了。
谢非羽现在是个合格的农夫,出田必挑粪,狗蛋儿也挑了一担灰出去。
他们锄头田的时候,森*晚*整*理远远就看到一个妇人大声大声地骂:“这发瘟又改我的田埂!”
一边骂着一边拎着锄头气冲冲地到狗蛋儿空心菜地田里挖他的田埂。
没挖两下听到一声喂,这声音低沉凶险得很,正干坏事的妇人吓了一跳,抬头要骂,看到了个黑脸的高大汉子,旁边跟着这田的主人。
狗蛋儿冲她笑了笑,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她这个时候来找茬,不然以后都见不着了。
这妇人一看这两人是一起来的,非常识趣,默默地跟将刚挖的田埂又填了回去,垒得结结实实整整齐齐。
两人在空心菜地里忙活了好一阵,这才回去去继续锄地,六文钱一斤的空心菜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这时候云雾散开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穿出来,洒下一点点光芒。
狗蛋儿赶紧戴好斗笠,旁边高大的汉子也老老实实的戴着斗笠。
村中的老人说,这个时候的太阳最是热毒。
虽然热毒是什么也不知道,但还是戴着好。
他们的狗跟牛在宽阔的田野里开心地撒腿乱跑。狗蛋儿是有些担心它们踩到人家菜地的,不过这个季节菜不是很多了,大多都是待开垦的地,这些地随便乱踩没关系。
但是看到它们跑到人家垄地上,谢非羽还是大声喝止,一开始就给它们上好规矩。
稻田里,谢非羽已经将地翻一片了,就差那一条被泼的粪路,过两天再搞也没关系。
现在他们得将泥地给翻出来,放水入田,将翻起来的土锄松踩碎,稻草梗更是要踩进泥里去。
他们圈了田地一角,先拌成泥泞地,到时候撒谷种,可别耽误撒秧。
大家都在旁边锄地干活,一干就是一天,累了免不了直起腰来扯两句闲话。
之前跟他们说话的大婶说:“我怎么没见过你家男人,是哪里人呀?”
狗蛋儿不知道怎么说,就含糊其辞:“他刚过来的。”
“哦,我就说嘛,眼生,他上门啊?”
这位大婶真的话多,当然,所有人都话多,也很好奇,一听他们的话,都闭上了嘴悄悄竖起耳朵,狗蛋儿尴尬的应嗯。
大婶又问:“那你男人叫什么啊,我知道你叫狗蛋,不知道他叫什么?”
狗蛋儿幽怨地瞥了一眼旁边笑着喝水的男人,看他笑得那么开心,狗蛋儿眼珠子一转使上坏来:“他叫牛蛮子。”
“咳咳咳……”正含笑喝水的谢非羽被呛了个半死。
不过他的户籍上就是写的牛蛮子,他也没话可说,只是这个名字从夫郎的口中说出来,跟写在纸上,感觉完全不一样。
大婶说:“牛蛮子呀?这名字好呀,长的也挺壮的,哎呦,去哪里找这么高大健壮的男人,果然是名字取的好!”
乡下就喜欢取贱名,盼自己的娃好养活。
阿狗阿牛之类的名字是最多的。
谢非羽喝完水将葫芦塞到狗蛋儿手中,后者一直不敢拿眼睛看他,低头闷声喝水。
正巧大婶她孙子提了粉蕉与粥出来给阿婆吃,大婶就叫小孩喊人,喊牛叔狗叔,还叫他给牛叔狗叔送些香蕉过去。
狗蛋儿脸蛋瞬间烧的红了,这一次到他呛着了,谢非羽好笑的帮他抚着背。
那娃儿不认识他们,脸蛋红扑扑的,乖乖的听阿婆的话,拿着粉蕉过来递给他们俩,小声的喊牛叔狗叔。
谢非羽一接过粉蕉,他立刻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