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跑到前院,站定身子,努力平复那猛烈跳动的心脏,使劲地调整呼吸,使其趋于平稳。
接着,她猛敲了两下门,朝着里面高声喊道:“心柔姐,你在家吗?
昨天不是说好,下午要我带你一起去打猪草吗?
你等我一下哈,我去拿背篓,很快的,你也赶紧准备好,我马上就过来带你去。”
喊完话后,她脚步重重地踏在地上,往前跑了一段距离,随后又悄悄地找个角落,紧紧地盯着知青院大门。
果然,不一会儿,汪来福就慌张的系着上衣的扣子从里面出来,四处张望着向村外走去。
等他走远,郑文苑迅地跑进知青院,推开楚心柔的房门。
只见楚心柔无助地蜷缩在床角,头如同一团乱麻,杂乱地散落在肩头。
她的眼睛红肿得厉害,满脸的泪痕交错纵横。
她上身只剩下一件背心,那背心还往上翻卷了一部分,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下面则是一条四角短裤,显得那样单薄和可怜。
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如同两口干涸的枯井,没有一丝生气,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
郑文苑的心猛地一沉,愤怒与心疼瞬间涌上心头。
她轻轻地走到楚心柔身边,蹲下身子,握住楚心柔的手,轻声说道:“心柔姐,别怕,没事了。”
她毫无反应,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郑文苑没办法,只得从地上把衣服长裤一一捡起来,小心翼翼地一件一件给她穿好。
而她就那样静静地任由郑文苑摆布,没有丝毫的动作和言语。
过了半晌,嘶哑的声音才从她喉咙里艰难地出。
“苑苑,谢谢你救了我,你是个好姑娘,希望你以后勇敢坚强地活着。”
顿了顿,她重重地说了句,“好好活着,不要像我这般软弱和无能。”
随后,她的语气突然变得生硬起来,“你走吧,今天及以后都不要再来我这个房间了。
你今晚好好睡一觉,把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
郑文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推出了房门。
关上门之前,她对着郑文苑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你回家吧,我想我爸妈了。”
郑文苑被她一连串的话语和动作弄得不知所措。
她呆呆地站在门外,心中满是担忧。
她的手微微抬起,想要再敲门,可那只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她想,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是希望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儿,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她们毕竟不熟,自己贸然闯入或许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郑文苑轻叹一口气,缓缓放下手,脚步沉重的出了门。
到家后,她缓缓爬上阁楼,而后无力地往床上一倒,此刻的她什么都不想做,脑海中一片混乱。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如阴霾般笼罩着她,她从未料想过,一个大队干部竟然敢在大白天,且是在别人的地盘做出强迫一个女孩子这种恶劣之事。
楚心柔在刚刚成年的年纪就遭遇这般事情,实在难以想象这对她以后的生活影响会有多大,她真的能够扛过去吗?
方才楚心柔说的话语不断在她脑海中回荡,她说希望她勇敢坚强地活着,不要像她这般软弱和无能。
她为何要这般叮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