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一批新的知青来到了队里,郑国强他们还过去瞧了一眼,郑文苑没有去,除了六九年那一次去看了,她再也没去过。
在郑文苑看来,如今的知青一批不如一批。
大部分新来的知青们身上都少了那股冲劲,他们大多迷茫无措,干活更是消极怠工。
不要说知青干活磨磨蹭蹭,就连郑父他们这些老农民干活都不积极了,每天都是得过且过。
只要能保证口粮,他们便觉得满足了,现在的工分也不值钱,o个工分也就值六毛多点。
每天拼死拼活干,一年也拿不到几块钱,还不如多伺候自留地,好好养家禽。
于是队里每天的景象都是上工懒洋洋,下工气昂昂。
自从郑文苑上了初中后,就没什么时间去割猪草了,也就是偷偷的给猪喂一些空间的菜,现在都是郑父郑母自己每天操持着这些活计。
郑国强去看了知青后回来告诉她,今年来的知青里面有个姑娘长得特别好看,说完还笑的满脸荡漾。
嚯,郑文苑围着郑国强打量了一圈,这小子今年也十五六岁了,确实到了春的年纪了。
这几年的农忙时节,郑文苑没怎么下过地。
她如同邹氏一般,主要在晒谷场赚取工分,同时兼顾着家里的事务。
郑家人对她的情况十分了解,知晓她怕虫子、怕晒、怕疼。
只要在田里劳作上一天,她便会唉声连连,第二天更是难以起身。
大家尝试过后,也都无奈地放弃了让她下田干活的想法。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吧。
所性,大家都由着她,毕竟家里也确实需要一个人忙里忙外。
炎热的晌午,郑文苑躺在阁楼的地板上,却被那刺耳的蝉鸣声吵得心烦意乱。
郑文苑无奈地起身下楼,在厨房喝了一大碗凉白开,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稍稍缓解了她心中的燥热。
太阳火辣辣地照射着地面,让整个厨房都显得格外闷热,一时也不知该去往何处。
索性拿起背篓,进入深山那个湖泊边上,找了个阴凉有风的地方坐下,开始烧火埋鸡。
静静地凝视着平静无波的湖面,凉风轻柔地吹拂着,她渐渐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
直到火势即将熄灭,她方才猛然惊醒。
急忙将叫花鸡挪出,接着添上几根粗柴火,随后又从空间中取出一只用泥巴裹好的鸡扔进去。
待熟了的鸡不再那么滚烫时,她才小心翼翼地撬开,剥去外层,准备开吃。
耳边传来微弱的声响,郑文苑的动作瞬间僵住,她惊愕的抬起头。
只见离她不远处,正站着一个陌生的少年。
少年身姿挺拔,线条流畅,眉目如画,眼角微微上挑,一双黑眸子深邃幽静得仿佛要将人的魂魄勾走似的。
他手里提着一只野兔,静静地站在那里,与郑文苑对视着。
郑文苑怔怔地看着少年,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少年的目光在她和那只叫花鸡之间来回扫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微风轻轻拂过,吹起少年的丝,更增添了几分不羁与洒脱。
郑文苑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
郑文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叫花鸡,说道:“见者有份,要不要一起吃点?”
少年微微眯起眼睛,眼神扫过她的手上以及火堆里的叫花鸡,思索了片刻。
随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走到郑文苑身边坐下。
郑文苑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将叫花鸡递到少年面前,少年却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而是开口说道:“我用这只兔子换你火堆里的那只和你手上的半只鸡,如何?”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却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