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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欢拖着满身是伤的身体回到家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待在房间收拾行李。在行李收拾完之后,她又去找了一趟中介。为了开发国外市场,她的父母几年前就已经去了国外定居。而她却为了陆临渊,选择独自留在国内,父母就把这套别墅留给她住。她为了能最快处理完这些资产,以最低价把房子卖了出去。办完过户手续,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别墅区的路灯不知何时坏了,整条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她刚掏出手机想要照明一下,突然一道刺目的车灯从远处直射而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辆车就像离弦的箭般朝她冲来。
“砰——”
剧烈的撞击声中,她整个人飞了出去。
后背重重砸在水泥地上,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温热的鲜血从嘴角溢出,她艰难地睁开眼,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见了驾驶座上陈野骁那张狰狞的脸。
她想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意识开始逐渐涣散。
恍惚间,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
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她逐渐模糊的视线里。
“谢清欢!”
陆临渊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小心翼翼地抱起,那个从来都对她冷若冰霜的男人,此刻手臂竟在微微发抖。
“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谢清欢的意识彻底沉入黑暗。
再次醒来时。
谢清欢的意识浮浮沉沉,耳边隐约传来医护人员急促的脚步声和器械碰撞的声响。
她费力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主治医生正拿着病历本,眉头紧锁。
“患者内脏出血严重,必须立即手术!”
“先抽血。”
一道冰冷的声音斩钉截铁地落下。
谢清欢艰难地转动眼珠,看见陆临渊修长的身影立在床边。
他西装笔挺,连袖扣都一丝不苟,仿佛不是站在医院的急救室外,而是在某个商业谈判的现场。
医生则在他说完话后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望向他。
“陆总,谢小姐现在的情况——”
“我说,先抽血。”
陆临渊并没有给他说完话的时间,直接打断他,从西装内袋掏出钢笔,在输血同意书上利落地签下名字,“昭昭等不了。”
他的字迹龙飞凤舞,就如前世他在结婚协议上签字时那样潇洒。
谢清欢恍惚想起,那天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签完字就转身离开,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针头刺入静脉的瞬间,谢清欢疼得指尖发抖。
她看着自己的血液顺着透明的导管缓缓流出,像是要把生命也一并带走。
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开始剧烈波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血压降到50了!”护士惊慌地喊道。
陆临渊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低头整理着袖口,语气淡漠。
“抽够800cc,少一毫升都不行。”
角落里,一个小护士红着眼睛小声嘀咕:“怎么会有这样的丈夫。。。。。。”
谢清欢想笑,却发现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丈夫?
她曾经以为,只要足够爱他,总有一天能融化他的心。
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有些人的心是冰做的,再多的温暖也捂不热。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没入鬓角的发丝里。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谢清欢最后看到的,是陆临渊头也不回走向VIP病房的背影。
她终于懂了,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场笑话。
而她,就是那个最可笑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