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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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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音的山谷，到底值不值得纵身一跃？

遗憾的是我说了违心的话，你竟然还顺了我的意。

……

赶往医院的路上，段秉谦一直在发抖。

他的亲生父亲是个酒鬼，亲生母亲是个赌鬼。

十年前，段父酒醉后把段母打死，然后不小心从高处跌落摔死。

父母双亡，舒家人皆说他是克死亲人的扫把星，直接将他逐出族谱。

只有姜母把他当儿子疼，他也只在姜母身上得到过爱和温暖。

可姜母半年前确诊了癌症，撑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如今，还能撑多久？

段秉谦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重危病房里，姜母还在昏迷之中。

段秉谦颤着手给姜挽宁打去了电话。

不知道打到第几次，对面终于接起。

段秉谦紧紧攥着手机，好似攥着救命稻草：“挽宁！妈病发了，你快来医院……”

姜挽宁直接打断他：“让我去医院，你是怕她死得还不够快吗？”

音落，电话被无情挂断。

段秉谦心跳停了一瞬，浑身的血液都变得迟缓。

看着病床上被一次次化疗折磨得憔悴瘦弱的姜母，他喉间涌上苦涩。

他坐在病床边守着姜母，在心中无声祷告。

愿菩萨保佑，姜母可以平安渡过此劫难……

不知过了多久，姜母从昏沉中醒来。

看见一旁的段秉谦，她艰难地招了招手：“你来了……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段秉谦薄唇颤抖，轻握住姜母的手：“您说。”

姜母用微弱的力道回握住他：“孩子，你后悔吗？”

段秉谦怔了怔，回答在嘴边打转，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他望向窗外的漫天大雪，声音沙哑：“我也不知道了……”

他喜欢姜挽宁，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

娶到了喜欢的人，他满心欢喜。

可这段婚姻，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姜母的逼婚，换来的是姜挽宁的恨。

她恨姜母，也恨段秉谦。

六年来他们别说是同床共枕，就连手都没有牵过。

后悔吗？

段秉谦深吸了口气：“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后悔。”

姜母眼里都是疼惜：“可我，护不住你了。”

段秉谦瞬间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