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戏谑地看了我一眼。
家长群消息提示音接连响起。
我低头一看,竟是几张低俗的巨物照片。
“怪不得你不认你爸呢,要我也不认。”
“露阴癖真恶心。”
九岁的孩子,嘴里却吐出成年人都未必能说出的恶毒话。
顾瑶冷冷开口:
“要不是他管不住那二两肉,见人就发情,怎么会被人告猥亵,害我妈丢脸!”
说完,她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等着我憋红脸,却又拿她无可奈何。
耳边嗡鸣作响,那些流言仿佛又在我耳边炸开:
山里来的穷大学生,为了钱什么都肯做,巴不得被富婆包养
听说裸着身子就去酒会了,见人就摸,怕不是有泰迪投胎吧!
无人相信,我夫妻生活少得可怜,更不是什么“性瘾患者”。
可当我仔细看清那些照片时,却发现那根本不是我。
我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向顾瑶:“你撒谎。”
被当众拆穿,顾瑶恼羞成怒地跺了跺脚,转身冲出教室。
我没有像从前那般,追上去生怕她难过。
回到家,我就发现墙上的照片被一分为二。
我的身影被彻底剪掉,只剩下母女俩冷冷地注视着碎裂的相框。
我错愕之时,顾瑶神情张扬:
“你让我不舒服,我就毁了你心爱的东西。你活该!”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那张残破的照片,陷入回忆。
那是顾瑶第一次开口叫我“爸爸”。
林悠破天荒地抱着女儿,与我拍下了这张照片。
我笑得羞怯幸福,身体悄悄偏向她们。
而她们,并没有偏向我。
直到如今,我才幡然醒悟。
原来当时我们身体并未相贴留下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