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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欢缓缓睁开眼,刺眼的白光中浮现出护士担忧的面容。
“您醒了?”
护士轻轻扶正她的输液管,“需要帮您联系家人吗?父母或者配偶都可以。”
谢清欢干裂的唇瓣微微颤动,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不用了。。。我爸妈早就去世了,我也没有结婚。。。”
话语还未说完,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给粗暴地推开。
陆临渊的身影逆着灯光站在门口,西装革履与消毒水味格格不入。
“没有结婚?”
他冷笑一声,皮鞋在地砖上敲出冰冷的节奏。
“上周求着我领证的人又是谁?”
谢清欢偏过头,避开他锐利的目光:“陆总不妨。。。回去看看结婚证。。。”
“又在耍什么花样?”
陆临渊一把扯松领带,眼底翻涌着怒意。
“如果不是昭昭需要你的血液配型,你以为我会多看你一眼?”
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得急促。
谢清欢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声音轻得像叹息。
“随你怎么想。。。你和她的事。。。与我无关。。。”
陆临渊眯起眼睛,审视着病床上苍白如纸的女人。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只有点滴瓶中的液体无声坠落。
“很好。”
他突然勾起嘴角,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黑卡扔在床头。
“既然你这么识趣,这两千万就当是给你的的医药费。”
“还有记住你的身份——昭昭需要的时候,记得给我随叫随到。”
陆临渊甩下那张黑卡,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谢清欢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沉默地看着病房门重重合上。
住院的两天里,点滴换了十二瓶,护士来了二十三次,唯独没有他的身影。
手机屏幕亮起,云岫昭最新发布的九宫格照片里。
陆临渊在游艇甲板上为她系丝巾,海风把他从不离身的腕表吹得微微晃动——那是谢清欢用第一份工资买的生日礼物。
他们在米其林三星餐厅碰杯,红酒倒映着他罕见的笑容。
最后一张是云岫昭戴着钻戒的自拍,配文“他说要补我一场世纪婚礼”。
谢清欢突然想起前世那个雪夜。
她捧着熬了四个小时的小米粥站在公司楼下,却从落地窗看见他正一勺一勺喂云岫昭喝汤。
保安过来赶人时,滚烫的粥洒在她手背上,烫出的水泡三天都没消。
还有结婚纪念日那天,她偷偷布置的星空房被砸得粉碎。
陆临渊搂着醉酒哭泣的云岫昭,对她说:“滚出去,你算什么东西。”
冰凉的药水顺着输液管流进血管。
谢清欢轻轻拔掉针头,在出院单上签下名字。
窗外春光正好,她终于明白——
有些人的心,是永远捂不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