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许砚单膝跪在她面前,不敢贸然触碰她,“看着我,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没有回应。南语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嘴唇开始泛青。
PTSD急性发作。
许砚迅速做出判断。他轻轻握住南语的手腕,触到一片冰凉黏腻的冷汗。“跟着我呼吸,”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感受我的呼吸节奏,慢慢来……”
许砚刻意放慢自己的呼吸,胸腔规律地起伏。
他能感觉到掌下纤细的手腕上,有一圈凹凸不平的疤痕。
一分钟,两分钟……
南语的呼吸终于开始和他同步。她的瞳孔重新聚焦,在看清面前的人后,猛地抽回手。
“我没事。”她哑着嗓子说,条件反射地拉下睡衣袖子遮住手腕,“抱歉,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许砚没有戳破这个拙劣的谎言。他起身去倒了杯温水,顺手在一旁的香薰里加入了几滴舒缓神经的精油。
“先喝点水。”他递给她,刻意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我去给你拿条干毛巾。”
当他从浴室回来时,南语已经挪到了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双手捧着水杯,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中。
月光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许砚将毛巾轻轻搭在她肩上,在她对面的扶手椅坐下。“你想聊聊那个噩梦吗?”
他问得十分随意,仿佛只是在讨论明天的天气如何。
南语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长久的沉默后,她突然开口:“你知道人溺水是什么感觉吗?”
许砚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