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她依旧在激烈地喊着‘山――山!’,而控制室里已经乱作一
团。
编剧抓着头发,副导演急急忙忙接起电话,不停地鞠躬道歉。
这时,好在画面切换到了记者的现场报道。
熙珠才终于抹去了脸上的红晕和紧张。
“翻译员,你还好吗?”
新闻部的编剧走近,熙珠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要吃药了,感觉要吃药。’
导演似乎在和上司通电话,一边点头哈腰一边抓挠着头发。
其实,只要中指和拇指一起张开,才表示“山”这个意思,但因为奇怪
的卡顿,熙珠的手指只凸显了中指。
要是人们能理解这是意外失误就好了,但往往声音大的一方会赢。
果然,不久后导演的脸色阴沉地走了出来。
“熙珠,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他烦躁地挠着乱糟糟的头发。
“――有突发新闻!”
这时,嘭――!控制室的门被推开,副导演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是关于绑架事件的,青瓦台发言人要紧急简报!”“什么?”“青瓦台直接发了公文,请求所有广播电台同时转播!”
听到这话,导演的脸迅速变了颜色,赶紧戴上了挂在脖子上的耳机。
“快,加上突发字幕,看看能不能自然地接入主播!”
深蓝色的背景充斥了屏幕。
镶有青瓦台标志的蓝色讲台。
站在讲台前的青瓦台发言人,像海浪般将刚才显得狼狈的气氛一一扫
去。
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锐利的眼神直视着镜头。
熙珠屏住呼吸,注视着他。
“熙珠,现在能现场翻译吗……”
随意问话的导演忽然中断了。
“啊,对不起,我……咳,我会再联系你的。”
他显得有点狼狈,匆忙离开了。
“青瓦台的简报没有手语翻译。”
熙珠大概明白导演想说什么。
‘我被换掉了?’
嘴里充满了苦涩,熙珠站起身,拿起放在工作室角落的包。
小时候,因为失语症而沉默无语,或许是因此,她时常觉得周围的世
界像鱼缸一样遥远。
无法言说的压抑之地。无论如何张开嘴,吐出的也只是海底的泡沫。
在那片海底成长的熙珠,必须学会用手语交流。
这对熙珠来说还算适应得不错。然而,即使是这点也变得如此糟糕。
让人厌倦的无力感再次缠绕全身。
『大家好,我是青瓦台发言人白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