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腹部直窜上来。慕时语眼前发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涌出。她下意识去摸,指尖触到一片黏腻的猩红。
许砚一把扯开安全带,“空乘!这里需要紧急医疗援助!”
模糊的视线里,慕时语看见男人修长的手指快速解开她的衣领。
真奇怪,她居然在这时候想起墨锦珩的手,昨晚那双手也是这样解开了乔清意的衣扣。
慕时语感觉自己被无数双手托起,像片落叶飘在暴风雨中的海面上。她想起被推下泳池时的感觉,冰水灌入肺部的刺痛,麻袋纤维摩擦脸颊的灼烧感。
最痛的是墨锦珩那句“敢动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每个字都像钝刀在心上凌迟。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慕时语听见自己沙哑的笑声。
多讽刺啊,墨锦珩亲手打碎的肋骨,此刻正插在她的肺里。他总说要保护她不受一点伤害,最后却成了伤她最深的人。
机舱的照明灯在头顶晃动,许砚的衬衫被汗水浸透。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正在他手中一点点流失生命,而某种说不清的直觉让他无法袖手旁观。
空乘小声询问:"医生,需要紧急备降吗?"
昏迷中的慕时语突然剧烈抽搐。
许砚按住她,转头对空乘说,“联系机场准备救护车,患者有多处骨折和内出血,需要……”
话音未落,他的手腕忽然被抓住。那双涣散的眼睛奇迹般聚焦了一瞬,许砚看见里面盛满令人心惊的决绝。
“不要……医院……”慕时语每说一个字就有血沫从嘴角溢出,“求你……”
许砚愣住了,他鬼使神差地点头:“我在郊区有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