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尽油枯之际,少女的惨叫声穿透不见天日的魔宫。
然而就在一瞬间,她被击退到矩阵之外,魔宗师的黑莲断了花瓣………………
少女猛地惊醒,金灿灿的光芒溢出,是凤凰神女的平安符在发光。她掏出平安符,喃喃道:“白凤凰……”
伴随着一阵开锁的哗啦声。
红披风将军遣散狱卒後,直径走进来,慌忙地摇着她的身体,焦急不安。
“雪缘?”
“雪缘,你还好吧!”
“雪缘,雪缘,你醒醒!”
少女躺在草垫上,剧烈地咳嗽,胃里泛起恶心的酸水。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不想搭理他而已。
顾城宁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已经因为这发炎的伤疤滚烫泛红。
从怀里掏出备好的草药,敷在少女血痕汩汩的脸上,如此温柔的样子,与白日判若两人。
“对不起,雪缘,很疼吧。”顾城宁一边说着,一边惋惜地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这个药是南湘城最好的药,治疗疤痕最有效果,你的脸还是会和以前一样……”
“别碰我!”陆雪缘推开他,眼眸喷火,愤愤道:“你们在搞什麽?”
顾城宁无言地低下头,手里捏着甘苦的草药,“对不起雪缘,这是城主的意思。”
陆雪缘一怔:“秦熄?”
“御前侍卫和萧太子先後暴毙,总要有人顶罪的。城主让我挨个清理门户,这几日我率玄龙卫在缅因山布阵,僞造太子遇害的证据,送入京城,此事与夏聆町无关,但是她作为贱民,牵扯其中,免不了受罚。”
“所以你们呈上的证据显示,是我害死了萧太子和他的御前侍卫,”陆雪缘说,“可夏聆町已经死了,还罚什麽?”
“城主昨夜传音,让我在门口等候畏罪潜逃的夏聆町,我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你。想必城主早就打算好了。”
反正陆雪缘和夏聆町的音容相貌,可以假乱真,既如此,“处死”那个操控香炉的魔物坊阁主肯定更划算。
这样城主府就可以光明正大将香炉艺技据为己有了。
如今的顾城宁,他的腰带丶手腕扣丶抹额都挂上了几抹鲜红,人也精神了不少,少夫感十足。想必刚成亲不久,还在蜜月期。
顾城宁道,“雪缘,你不用担心,城主这麽做,肯定有他的目的,你好好养伤,过几日他会来接你。”
陆雪缘头晕脑胀,恨秦熄恨得牙痒痒,她指着牢房栅栏,说:“你滚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顾城宁叹了口气,似乎想安慰她几句,但也不知说些什麽,刚起身要走,突然想到了什麽,回头道:“雪缘,你不要恨城主,他不会伤害你的,他……”
“他什麽?”
陆雪缘愤然打断他的话,眼底的水雾晶莹剔透,侧脸的血痕触目惊心,“你永远都是对秦熄言听计从,你是他的狗吗!”
顾城宁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说了句“对不起”,在陆雪缘嘲弄的注视下,离开了地牢。
少女仰头,靠在墙壁上。
突然,灵光一闪,她踉跄爬过去,发现了那条鞭子。
方才顾城宁走的匆忙,竟然无意将其丢在地牢里。
陆雪缘从厚厚的杂草中站起来,疯了似的踹着禁锢她的铁栏,嘶声吼道:“开门!开门!一群没用的杂碎,放老娘出去!”
金属锁链碰撞的声音,铁栏磨损的巨响,引来了深夜值班的狱卒。
“臭娘们儿,深更半夜,吵什麽吵!”
“这女的,被关在这里还不老实,是不是皮痒了,找抽呢?”
锁链打开的瞬间,陆雪缘一脚踹在狱卒的心口。
狱卒毫无防备地被少女抓着头发,一掌拍进墙壁里,整张脸嵌了进去,扣了几下,都没有扣出来。
犯人打狱卒,岂有此理!
身後的同僚见这还了得,看到地上的鞭子,举起来就往少女身上抽。
啪——!
啪啪!
少女闷哼,汗涔涔地抿着唇。
前胸後背火辣辣的疼,汗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黏连着身上的白衫,稍微动一下,都磨得难受。
嵌进墙壁的狱卒搞了半天,好不容易把自己扣出来,气急败坏,冲过来狠狠踢了少女肚子两下,咒骂道:“这是给你的教训。”
“呸!”同僚啐道:“一个阶下囚,敢骑你老子的脸,不要命了,我们走。”
狱卒重新锁上铁栏,转身顺走了鞭子。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陆雪缘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浑身因疼痛而颤抖。
她强撑起上身,忍着皮肉撕裂的痛,宽衣解带,扯开白衫,以双手抱臂的动作,摸着这些鞭痕。
明明很痛,可少女却勾起唇角,露出得逞的笑容。